身眼莫隨塵色染,道心須向歲寒存。

如果葉凡想找到一個人來貼切的符合這句話的,那人肯定時花沐蓉的老爹。

燈火通明的房間的窗戶上印著一個大大的人影,那人好像是在喝酒。一杯接著一杯,彷彿是沒有聽到葉凡的聲音。

不得已,葉凡增加了音量再次喊了一聲。

“學生葉凡,求見先生。”

那人似乎是聽到了,所以,一劍從屋內破空而來,直接刺破了窗戶飄搖這向著葉凡刺來。葉凡心中一驚,連忙朝著那人大喊道。

“害,老爺子,那窗戶上個朝代的。”

那句話就像是一句咒語,那劍咣噹一聲便是掉在了石板院子裡。隨後便是一陣痛苦的嚎叫聲,葉凡習慣性的捂住耳朵。

“我的窗戶啊!”

.............

師兄弟二人終於登上書院後山的最高峰,寧缺站在崖畔,看著腳下的雲海,感受著撲面而來的寒風,回憶起那個夜晚登頂時的風光,心神不由微微搖晃。

大師兄在他身畔看著雲海冬日,緩聲說道:““荒原之行算是一場試煉,你表現的不錯,可以正式代表書院入世了,我想你最好還是有些心理準備。”

這是兩天來寧缺第三次聽到入世這個詞。他不安望向大師兄,雖然不明白到底什麼叫入世,卻隱隱感覺好像是很麻煩的事情。

“師兄,什麼叫入世?”

“入世就是重新回到人世間。”

寧缺不解問道:“修行之人歷經千辛萬苦才出世,為什麼又要入世?”

大師兄笑著說道:“因為修行者也要吃飯啊。”

......

“師弟不用擔心,所謂入世只是保持書院與人間的聯絡,並不是很麻煩的事情,你只需要記住,我們要守護大唐的秩序和平安,所以我們也要牢記唐律第一的準則,然後代表大唐和書院參與到這個世界的程序之中,你去荒原便已經踏出了第一步,然後就是當有人來挑戰的時候,需要你維護大唐和書院的尊嚴。”

“怎麼維護?”

“簡單一點說,便是打敗所有敢來挑戰你的人。”

寧缺大驚,說道:“這麼簡單粗暴直接?”

他忽然想到一個法子,問道:“敵人太強,書院會幫我吧?”

大師兄認真說道:“如果對方是正面挑戰,邀你決鬥,書院可丟不起那人。”

“那我自己可以找幫手嗎?”

“不可以,書院丟不起那個人。”

連續三個丟不起這人,直接讓寧缺丟掉了對大師兄的所有敬愛,恨恨說道:“師兄你似乎忘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剛才我在柴門旁對你說的那個問題沒有解決,到時候被別人發現我入魔怎麼辦?難道說書院要承認收留魔宗餘孽?”

這倒確實是個問題,雖說被外間說我們收留魔宗餘孽也算不得什麼大事,但終究比較麻煩,還得想些法子來遮掩過去。”

大師兄沉吟片刻後說道:“那你不要用小師叔的浩然氣便好。”

寧缺本以為他能想出一個什麼妙法,卻沒想得到這樣一個回答,不由聯想起出魔宗山門後大師兄抱歉說來晚,了的畫面,苦澀想著師兄果然是個不負責任的傢伙。

最近這段日子裡,莫山山在長安。葉凡一直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南晉那邊時機還不成熟。長安這邊的事情需要自己在這邊盯著,一時間竟然成了走不開卻又閒的很的局面。

於是葉凡便是帶著莫山山四處觀光遊玩,有時候也會帶著天貓女一起去某出名酒樓大吃一頓。

由於莫山山已經在那一天給了葉凡足夠的驚嚇,葉凡沒有過多的去思考自己和莫山山的關係。然而沒有解釋往往便會出問題,在那些大河國少女們的眼中,每天都會準時來報道的葉凡,明顯對山主有些不一樣的意思。

長安城時而陰雪時而冬晴,葉凡和莫山山並肩同遊,有時撐同一把傘。有時候會指著窗外飄舞的大雪說一些無關緊要的小段子,時間如流水。

葉凡白天和莫山山眾人廝混在一起,夜晚便是孤獨的一個人,坐在將軍府對面的坊牆上,獨自看著那個清冷的少女的影子在窗前走動。

大河國少女們知道自己還在長安的不過寥寥數人,他並不擔心自己的行蹤會被洩露出去。整天躲躲藏藏的也是挺麻煩的,想光明正大的進光德坊都不行,非要晚上偷偷的翻牆進。

就這般過了些時日,寧缺沒有遇見當街跳出來的大漢,更沒有看到一柄道劍迎面飛來,所謂入世要經歷的那些挑戰竟是完全沒有蹤跡,他心想這樣才對,書院威名在外,有哪個修行者會無聊到來挑戰自己。

但是葉凡卻是碰到了不同尋常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