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葉凡剛到長安城,而大唐邊塞的七城寨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七城寨的一眾將領聚集到一處小樓裡,十幾個面板黝黑的將軍正坐在一張長桌前。擂鼓般的爭吵聲此起彼伏,而東勝寨的將軍卻沉悶的坐在椅子上,桌上的茶已經涼了。

“我說老張頭,這影衛說散就散,這這這算什麼事啊?”

“七城寨的防衛怎麼辦?若是這些影衛還想著要些銀兩安家費啥的倒也好辦,總是要耽擱個幾日,總不會讓我們沒有準備。”

“可這些人竟是與那些糙漢子不同,半分銀兩未提,留下傢伙式就散了。”

開口那人是清河郡崔氏的一個糙漢,十四從軍一路摸爬滾打硬是在這不喜清河崔氏的七城寨中坐上了將軍的位置。

那邊一個黝黑清瘦的軍漢聞言,又是一聲嘆息。

“崔兄所言極是,駐紮在我這邊的城寨也是在我們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突然就交接換防,我手下無論是怎麼推脫都是徒然,已經被強行交接了。”

話音未落又是一陣沙啞沉悶的聲音響起,一個長相陰嗖嗖的軍漢扯著喉嚨直接開罵。

“他孃的,這幫人平時跟大爺一樣,除了鐵娘子的的命令誰也不聽,現在好了,想受他們這些人的鳥氣都沒法受了,那些被趕跑了的馬賊鼻子可靈著呢。”

“鬼老頭,你這副陰惻惻的死相,誰還敢給你臉色看。你那城寨馬賊不是被你一個人嚇跑的嗎?我這城才是要命,馬賊時不時就會來騷擾,這玩意他們要是知道了影衛不在,恐怕的快馬加鞭連夜回來。”

東勝寨的將軍手呆在桌子上沉思,皺起的眉頭像是一座座連綿起伏的山壑。良久,東勝寨的將軍清了清嗓子,敲了兩下桌子,場面如同按下了暫停鍵。

“這次七城寨所有的影衛都突然撤走了,即使是戰事最為吃緊的東勝寨裡的影衛也是統一撤走了”。

“所幸的是,花將軍還在我東勝寨坐鎮,來時花將軍也曾坦言不知還能待多久。”

“影衛隸屬於聽雨樓,這次影衛的突然撤離一定是長安那邊出了狀況,現在局勢尚不明朗,還望各位做好馬賊衝擊的準備。”

...........

東勝寨的一處小木樓裡,司徒依蘭站在窗前背對著花沐蓉和洛輕靈兩人,眼前是冬雪壓枯枝,雪雁凌流雲。

長達半年的軍旅生活讓司徒依蘭的眼神多了一分堅毅,那是隻有在廝殺對決中才能歷練而出的眼神。

而現在,司徒依蘭臉上滿是憂愁,目光如水。乾冷的北風從遙遠的天棄山脈一路南下,刮盡了草原的溫柔只剩下凜冽,吹得司徒依蘭的嘴唇有些乾裂。

輕輕抿一一口,司徒依然嘴唇又恢復如初,看著遠方朱唇輕啟。

“姐姐可知發生了什麼?”

花沐蓉百無聊賴的坐在小桌旁喝著小杯烈酒,微醺。有些迷糊的轉過頭來看著站在窗戶邊的那個背影哈哈哈笑了幾聲。

“我要是知道發生了什麼我還能在這?”

“長安肯定是出事了,不過也沒個訊息過來,我暫且也不敢擅自離開,不過,我猜多半是少主回長安了。”

聽到少主兩個字,司徒依蘭的嘴巴張了張,欲言又止。

花沐蓉看出了司徒依蘭的猶豫,都是女人,花沐蓉何嘗不知司徒依蘭在想什麼。花沐蓉什麼都沒說,笑著又喝了一杯酒。

身旁的洛輕靈呆呆的盯著司徒依蘭的背影突然開口了。

“依蘭姐姐是發現跟我們不是一路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