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吸了吸鼻子,目光輕輕的垂了下來,喃喃自語道。

“你早就這樣不就好了,現在好了,還搭上一條手臂,明明知道我們兩的時間都不多到了,就不能速度一點好好說話嗎?”

蓮生三十二那半條血肉模糊到不能稱作手臂上盛開的冰稜花全都瞬間化成了水混雜著血滴滴答答的流在了地面上,白的黃的紅的混在一起極為噁心。

葉凡重新蹲了下來,一臉人畜無害的對著蓮生三十二笑。

“說吧,怎麼來的。”

蓮生三十二喘了一口氣粗氣,臉色再次恢復正常,一副絲毫沒有痛苦的神情,彷彿剛才折磨的並不是他的手臂。

事實上,蓮生三十二仍然心有餘悸。若是一般的手段,不要說手臂被折磨了,就算是千刀萬剮蓮生三十二也不久皺一下眉頭。

只是不知道葉凡使了什麼法子,蓮生三十二竟然感受到了來自靈魂的痛楚,實在是忍不住,蓮生三十二直接叫出了聲。

其實如果蓮生三十二看一眼地下流淌著的血水,他就能發現血水隱隱可以看出來燒焦的痕跡。

葉凡輕蔑的勾了勾嘴角,他剛剛將天照包含在結滿冰霜的冰稜花中,冰稜花慢慢的的開就露出了裡面的天照。

用這招的時候葉凡就已經想好了,若是蓮生三十二能經受天照的炙烤,那自己就當場給蓮生三十二跪下磕頭叫爺爺。

可惜的是,蓮生三十二沒有撐過五秒便開始求饒,這讓葉凡感到有些無趣。這也太不能扛了吧,這還苦行僧呢!就這?

葉凡其實對苦行僧有些誤解,若是苦行僧什麼都能扛住的話那還要修什麼佛?自己上去肉搏不就好了嗎?

“我是在天棄山脈一個山洞裡撿到她的,那時她是個小女孩,我以為只是個普通的荒人的孩子,正打算直接殺掉。”

“那時候我還沒有從西陵大神官的角色裡脫離出來,心裡還保持著西陵傳統的對於荒人的厭惡。”

“但是她狠狠的咬了我一口,我感覺到我身體裡的力量正在迅速流失,你知道那一刻我有多欣喜嗎?我終於找到了新的力量,這股神秘的能力讓我為它深深著迷。”

“你知道僅僅吞噬別人就能得到力量的感覺是多麼快樂嗎?那無與倫比的快感使得我深深的淪陷進去。”

蓮生三十二的表情越發的癲狂起來,先前溫和慈祥的面容早已不見,現在就和一個真正的地獄惡鬼一樣了。

寧缺狠狠地嚥了一口口水,心裡暗暗罵了一句變態。

葉凡沒有因為蓮生三十二講的囉嗦就打斷他,而是靜靜的看著蓮生三十二,希望從他口中得到更多關於饕鬄的資訊。

一般這種陷入回憶殺的情況,講出的話可信度要高那麼一絲絲。但是葉凡還是一句一句,仔仔細細的聽。

蓮生三十二癲狂一陣後,又再次落寞下來。

“我自幼聰慧,精通佛法,後來佛道魔三修,我自認為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天才。但是虛榮和渺小的勢力總讓我惶惶不安。”

“我總是在冥想之時看見一片慘烈的人族和妖族大戰的戰場,那裡戰鬥的人和妖實力高強,移山填海,每次夢醒我總是要長吁短嘆。”

“我是如此弱小,卻是如此驕傲。於是我行遍天下,尋找千年前的遺蹟。”

“我感覺我被昊天注意到了,再次冥想我已經得不到那些神秘的畫面了,我只看到了我的死期。”

“我不甘心,於是我走進了天棄山脈的深處,終於讓我得到了饕鬄。她雖然咬了我一口,但是我一點都不在意,甚是很高興。”

“她最後還是被我殺了,我想試試吞食饕鬄是什麼滋味。但是沒有想到這竟然只是一具普通的人類屍體,有點酸有點腥。”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魂魄附著在了我的魂魄上。我想改變自己的命運,我想做一些大事,於是我加入了魔宗有了自己的小勢力。”

“我將饕鬄的簡化版本交給了那些弟子,他們的實力也一天天的在增加,可是有一天,軻瘋子找上門來了,說我練的是邪功,用他的浩然劍將山門一眾人全都殺了。”

“後來不知道為什麼,軻瘋子殺不了我只好將我用浩然劍氣鎖在這裡,還在外圍設定了種種屏障。”

葉凡眯了迷眼,事情的大概他已經猜出來了。葉凡慢慢的走到了蓮生三十二的面前,根本不擔心蓮生三十二會對他下手。

葉凡臉和蓮生三十二臉的距離就隔著兩個拳頭的距離,再近一些就要親上去了。葉凡以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小聲的對蓮生三十二說。

“可惜了,你見不到新世界的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