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瞎子見到葉凡的的時候,葉凡正背對著他,蹲在東勝寨的一處小水池邊逗魚。瞎子的眉頭抖了抖,果然少主還是那麼閒的慌。

葉凡並不是真的閒的慌,相反他很焦慮。有一些人在最焦慮的時候,往往表現的很悠閒,但是內心的焦灼卻是使得自己一直心神不寧,甚至可能做一些蠢事。

葉凡抬頭淡淡的看了瞎子一眼,又低頭繼續看魚。

“回來了?”

“嗯,我查到一些事情,但是還是不太明朗。”

瞎子所說的自然是荒原上各個部落的圖騰的事情,大的部落不太好查,只能挑一些古老又弱小的部落下手。

“說說看,有什麼蹊蹺。”

瞎子輕皺著眉,有些猶豫的說。

“有些部落圖騰的殘魂早就消散了,但是那些部落依然有修行者,我懷疑他們做了血契。”

聽到血契這兩個字,葉凡逗魚的手頓了頓,臉沉了下來。

“哪裡來的妖邪敢立血契?”

“不知道,可能是荒原深處。”

“數目多嗎?”

“不多,就一個,我已經殺了。”

葉凡拍了拍手站起身來,轉過來認真的看著瞎子,聲音有些低沉。

“我要去荒原一趟,把人帶回去吧。長安那邊需要人手,花沐蓉留下坐鎮就行了,太多人在這,皇宮那邊不好交代。”

既然是葉凡已經決定的事情,瞎子便沒有多說,應了一聲轉身就走了。

他也看不懂葉凡到底想幹什麼,莫名其妙的大規模鎮壓幾乎把東勝寨旁的馬賊殺了一空。

瞎子只負責做事,並沒有打算是思考太多。

另一邊,墨池苑也接到了來自西陵神殿的任務。

“護送一批糧草穿過馬賊遍佈的荒原地帶給左帳王庭表示慰問。”

天貓女幾乎都快炸了,臉頰氣得通紅。

“這西陵神殿也太欺負人了,給我最差的住宿地方就算了,還讓我們去執行這麼危險的任務。”

“東勝寨周圍的馬賊都被葉大哥清空了,導致堵在荒原深處的馬賊特別多。我們運送糧草這不是去給他們送菜嗎?這西陵神殿太過分了,山主,我們直接拒絕吧。”

莫山山神色冷漠,

“大河積弱,所以他們欺負我們,要想不被欺負就要變強,歷練就是最好的方式,我現在只是個洞玄,若是我不在,你們怎麼活下去?”

天貓女嘟囔著什麼,顯得有些不高興,卻又不敢說出來。沉默片刻後,天貓女又忽然想到什麼,興奮的開口道。

“我們可以向葉大哥求援啊,他那麼喜歡山主,肯定會幫我們的。”

酌之華滿頭黑線,看著莫山山逐漸冷淡下來的臉,大感不妙。心想這天貓女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葉凡有未婚妻的事情昨晚還是她喊得最響亮呢。

莫山山皺起了眉,不鹹不淡的說。

“他有未婚妻,就在七城寨之一的東勝寨。既然是歷練,就要做好流血犧牲的準備,我也能保你們一番周全,所以不必再說了,下去準備吧。”

莫山山拂袖離去,留下一臉鬱悶的天貓女站在原地哭喪著一張臉望著眾人。

“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

眾人頭上閃過一絲黑線,這女人心真大啊。

第二天黎明,葉凡默默的來到司徒依蘭的房門外,聽著裡面洗漱的聲音。葉凡默不作聲的站在原地,良久,彷彿是察覺到什麼,裡面洗漱的聲音戛然而止。

“你,要走了?”

清冷的聲音透過薄薄窗紗傳了出來,即刻又消失在寒冷的晨風中。院子裡的樹木早已只剩軀幹,地面上鋪著一層厚厚的白雪。

葉凡呼的吐出一口白氣,聲音帶著些許猶豫,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