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悅在袁夢瑩處待到太陽下山方才離開,本是準備直接回自己的住處,但想了想又折道往白玉書的住所去了。

風悅並未掩蓋氣息,故而她未到門口白玉書便知道了,還有些訝異她怎麼會過來。

風悅剛至,門就正好開啟,她放下敲門的手,白玉書側身讓她進來。

她也不客氣,徑直就往裡走,在上位坐下,倒不是故意和白玉書作對,她習慣了坐上位,坐下了才反應過來,可再讓豈不顯得她氣勢低了一截。

白玉書給她上了茶水,而後在她右手邊坐下,風悅端起茶杯才發現裡面竟不是茶而是雪梨汁,她抿了一口放下,不動聲色。

“你把季然放走了。”

“是。”

“如今他捲土重來,你功不可沒啊。”

白玉書面對風悅的諷刺波瀾不驚,“他不過是枚棋子,沒有他也會有旁人。”

“棋子總是有數的,殺一個,便少一個,你說我說的可對?”

他笑笑,溫文爾雅,“你說的總是對的。”

“那你欲如何?”

白玉書斂了笑,神色掩在茶水中,“如果有一天他要死,我會讓他死在我的手裡。”

“那就好,我會在此地停留數月,日後江湖再見。”

風悅說完便起身欲走,剛走出幾步卻被白玉書叫住,“風悅!”

她停下腳步,等他後話。

“對不起。”

那人一聲歉意似嘆息,萬千思緒彷徨不已。

風悅轉身,“我是隻極大方的鳳凰,你既然誠心誠意地道歉了,我便大發慈悲地原諒你了。”

“那……你能……”

“不能。”

風悅斬釘截鐵,不待他說完就給了答案。

白玉書苦笑,“你還未聽完我要說什麼。”

風悅歪著頭,“可是無論什麼都不能啊,若執意求個結果,便只能江湖不再見了。”

說完風悅便扭頭離開,大步流星毫無眷戀。

“卻不知你是多情還是無情……”

再回去的路上,月朗星稀,風悅心中與這夜空一般明朗。

“咦。”

前面一人立在她必經之處,不是小葉子又是哪個。

他低著頭來回走動,看著很是踟躕,抬頭一看風悅已近在跟前。

“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凡人間有句話叫有話直說,有……有話直說,對,你這般扭扭捏捏成何體統。”

風悅自以為頗有長輩的風範,眼見著林葉向前走了幾步,彎下腰很是恭敬,之前的戾氣無影無蹤。

“我錯了,是我錯怪了你,你要打要罵隨意,我絕無怨言!”

他早已長大,如今都已化神,人高馬大,做這樣的動作著實有幾分好笑。

今日倒好,一個兩個都來與她道歉,風悅存了幾分戲耍他的心思,也是為自己出口氣。

“你說的!那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