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慢悠悠,大半天後他們也遠遠地離開了沼澤,屍兵受非白控制,百萬屍兵步伐一致,每邁一步都地動山裂一般,等出了此處了無人煙的地界,想必很快就會暴露行蹤。

到時必有修士前來圍截,再想對非白下手難免節外生枝,故而現在必須要動手了。

風悅是行動派,既要動手就絕不猶豫,穩準狠快才是制勝之道。

在吞天獸的掩護之下,風悅順利潛至非白頭頂,一把符籙灑下,捆綁咒加身,瞬間就挾帶著非白消失在屍山屍海中。

留下的百萬屍兵就留給吞天獸周旋吧,風悅放心得很。

轉眼已是千裡之外,風悅一落地就率先動手,鳳羽盡出把非白牢牢釘在地上。

非白也不是吃素的,他畢竟進階煉虛期已經千餘年,很快就反應過來,汙黑的魔氣迅速蔓延,吞噬鳳羽。

他懸自半空,臉上的面紗早已脫落,黑色法袍無風自動獵獵招搖,雖受了傷臉上,卻還帶著笑。

“原來還有你,本事倒不小。”

風悅也笑,笑得甚是明朗得意,“我今日就是來讓你看看我本事有多大的。”

魔氣劇烈的惡臭撲鼻而來,風悅也不再廢話,屏息就朝他沖了過去。

起先百餘招尚不能分個高低,但風悅卻隱約感覺到他似乎不能對自己下殺手,或許與那幕後之人的囑咐有關。

風悅是凰,不是君子,非白既不能對她下殺招,她卻是招招不留情,今日必要留下他的性命以慰告死在他手上的無辜生靈,也是向那幕後之人挑釁。

風悅下手愈發狠辣,非白也不是迂腐的木頭,為了自保他也盡了全力,此後不再手下留情。

不過風悅也無所畏懼,她已經試探盡了非白的招數,現在明面上看來兩人招數皆以使盡,如今不過比的是她的靈力先用完,還是非白的魔力先耗盡。

風悅底牌甚多,天色不早,不宜再繼續糾纏,她化作原形,攜著滿身涅槃火飛上高空。

星星點點的火焰流星般滑落,烈火本是魔氣的剋星,雖然對非白而言還不夠,他定然也有底牌,可風悅尚不止這些招數。

……

“回來了?”

“你簡直害慘了我,讓我被那些腐臭的屍兵追出了三千裡。”

“那些屍兵最高不過是化神期,雖難死難滅,但又如何傷得了你。”

風悅老神在在呷了口新茶,有些澀,著實沒有她的果子汁好喝,遂又換回了果子汁。

吞天獸厭厭地打了個哈欠,“那小子解決了?”

“那是,你也不看是誰出手?”

“也不知你這一肚子壞水哪兒來的,還越來越多。”

風悅聽不得他擠兌自己,趕他走,“燾前輩,你去休息吧。”

風悅轉身向裡間而去,餘光卻還暼到一抹影子,讓她神識無所察覺,“你怎麼還不走?”

“走?去哪兒?”

這聲音!風悅驚喜轉身,撲進那人懷裡,“怎麼才來!我前些日子殺了個魔修,可嚇人了,我都受傷了……”

懷中的小腦袋,拱在他胸膛上,那張小嘴嘀嘀咕咕個沒完,雖是在賣著慘但卻精神頭十足,敖熹盡管看不見她表情,也能想象到她臉上是何等的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