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老一板一眼,白衣人被他一噎,失了談笑的性子。

路啟月悶笑出聲,“徐兄,你這屬下可是能人輩出啊!”

白衣人見他笑也跟著笑,“你若羨慕,我便讓他這老臉在你跟前多轉悠幾天,也讓路兄享享這福。”

路啟月這些年也瞭解到些他喜怒無常的脾性,如今自己寄人籬下,還是不要太過招惹他為好,畢竟為斯斯尋肉身一事還要仰仗他。

“路某怕是無福享受,諸老想必有事要稟報,路某便先行告退了。”

路啟月一走,白衣人便掉了臉,抬手間就殺了兩個隨侍。

他拿了塊帕子細細擦拭著手指,“你可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諸老面色猶疑,“屬下,屬下不知,還望主人明示。”

“你回來怎麼還帶了兩個小尾巴?”

諸老一聽竟有人尾隨自己進了浮雲島,而自己卻一無所覺,立時就面無人色了,“屬下不察,這就把他們抓來將功補過,還望主人恕罪!”

白衣人不緊不慢,扔了手中的帕子,“老諸啊,我的小公主可也在裡面,你莫要傷了她哦。”

“就在這裡,地下!”

敖熹停下腳步,一個鑽地決深入地下,將近千步深的地方卻是寸步難進了。

“這裡有陣法,你稍等片刻,待我去解了它。”

風悅亦化作人形,看了一眼那陣法,福至心靈,便想用炎鳳之眼試試,她進階煉虛以來還從未用過炎鳳之眼,也不知如今威力如何。

炎鳳之眼開啟,無形的屏障便在風悅面前顯露真貌,原是一張線網,點線相連織成了這個陣法。

靈力深厚的地方色澤濃鬱凝實,薄弱之處顏色便淺些,風悅飛到那薄弱之處,手一伸便過去了,敖熹見狀也試了試,卻實打實地碰到了陣法,被之灼了一下。

“看來只有我能進去,不破陣法也好,陣法一破必然會驚動他人,你在這裡等我吧,暫且給我望風。”

風悅見敖熹還有比不過自己的時候,心下著實有些小竊喜,拍拍他的肩膀很是得意。

敖熹把她拉倒跟前,掐了個決往她眉心一點,“小心些,不要逞能,不行就回來找我,不要耽擱。”

這人又開始嘮叨,風悅扶著他的胳膊,墊腳在他臉上親了親,“知道了,等我哦!”

親完心滿意足地看著敖熹臉又紅了一紅,風悅笑嘻嘻地擺擺手,“我走了。”

敖熹看著她從眼前消失,心裡卻突然一滯,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但這感覺太虛無縹緲,他只好打起精神好好守住這裡。

地下是一塊密室監牢,一個個小隔間密密麻麻地挨著,風悅兩頭張望了一下,這裡靜悄悄如同鬼域一般森冷。

風悅分辨了片刻,便向裡走去,兩邊的監牢空無一人,她彷彿受了指引一般,一路往深處而去。

越往裡監牢的空間越大,不過裡面依舊是無人,看著空蕩蕩又孤寂可憐。

再往前走一段,風悅已是確定爹孃就在前面,血脈相連的氣息她不會認錯,甚至連喘息聲也隱約可聞。

她加快腳步,幾乎是跑了起來,一氣便到了底。

最裡面的兩座監牢面積也是最大,兩相正對著,鐵鏈悉悉索索的響動近在耳畔,與自己如出一轍的神獸血液的香味彌漫在空氣裡。

風悅腳步減緩,心頭沉重,竟有些邁不開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