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荀諶正吃得不亦話,如今也是習慣了風悅叫他兔子,主上嘛任性就任性些吧,他們做屬下的也不能和主上認真計較。

“你知道咱們剛剛吃的這盤肉是什麼肉嗎?”

風悅指著一個只剩下些湯汁的空盤子,荀諶搖搖頭,一旁的惠心看了風悅一眼,大概知道她肚子裡又在冒什麼壞水了。

“是追風兔呢,你們同為兔族應該知道,追風兔跑得快,後腿強勁有力最是好吃,你看我待你多好,攏共兩條腿都讓給了你吃。”

荀諶聽完扔了筷子就咳了起來,盤子已經空了,他隱約記得自己似乎是吃了兩塊腿子,都是主上夾給他的,當時只覺得好吃,並沒在意是什麼肉,現在更是想不起來他到底吃了什麼肉,“主上你莫要嚇我!”

“不信你問惠心,菜是她做的,她總知道這是什麼肉吧?”

荀諶滿懷希望的看著惠心,惠心放下手中的杯子,理所當然的點點頭。

荀諶頓時面無人色,摳著喉嚨一陣幹嘔,吃的容易吐卻吐不出來,抬頭想求救,就見風悅和惠心相視而笑,那種熟悉的奸詐的笑。

“你!你們!你們騙我!”

荀諶一臉震驚,主上竟如此無良,便是看著很靠譜的惠心道友也跟著她一起騙他,現在的雌性都怎麼了!

“你看,我說吧,我們家小兔子可有意思了。”

有意思的小兔子氣憤得掩面而逃,他不幹了,他要回家找媽媽!

而後幾天,風悅算是自食惡果,小兔子不好逗了,整日不茍言笑,便是拿滿桌美食去誘惑他,他也無動於衷,倒是惠心見過幾次他在角落裡啃胡蘿蔔,怪不得這幾日配菜的胡蘿蔔總不夠,原來是被他偷吃了。風悅待在惠心小館倒也不是無所事事,慕起不外出或閉關的話每隔一兩個月便會來惠心小館吃一頓,這個月她正好在此定了一桌。

相請不如偶遇,不論偶遇是真是假,要的只是這份意境罷了,索性這回守株待兔的偶遇風悅一人知道便可,當然惠心和兔子也是知道的。

“這位道友,今日惠心小館客滿,我見你也是一人,可否合個桌?”

桌前的清冷女修白衣如雪卻並不顯得楚楚動人,她神情淡漠自斟自飲仿似與世隔絕。

“鳳族風悅道友。請坐。”

風悅見她不過看了自己一眼就認出自己的身份,不愧是進寶閣的六掌櫃,掌管著東申大陸所有的進寶閣,不說此界,至少東申大陸來往排得上名號的人、妖她約莫看一眼都能叫得出姓名吧。

“進寶閣的訊息果然靈通,六掌櫃與我從未見過,卻能一眼道出我的來歷,風悅佩服!”

“風悅道友過譽了,進寶閣迎來送往,難免要比別人多知道些,畢竟都是我們的客人。”

風悅在她身邊坐下,接過慕起遞來的酒,聞一下便知不是凡品,她不善酒力,淺淺飲了一口,“這是六掌櫃自帶的酒吧,清冽回甘,風味別致,似乎有些梅子的滋味。”

慕起朝她的酒杯看了一眼,“風悅道友好見識,不過道友似乎並不善酒力?”

“風悅確實不善酒力,但慕道友小酌之時,有風悅在此,也聊解孤寂。”

風悅打蛇隨杆上,慕起聞言笑了,“我何時孤寂了?”

“嗯?許是我覺得。”

慕起舉杯,像似挑釁,“那不如同飲此杯?”

風悅挑眉,“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