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小池塘,另一端不知連向什麼地方,只見白衣人站在池塘邊說著什麼。

“昨日竟然被她發現了浮雲島,十萬妖山可有什麼異動?”

池塘裡傳來一個應答的聲音,“昨日是風悅的煉虛大典,龍鳳兩族都來了人。”

白衣人挑著眉若有所思,沒再問下去,而是換了話題,“新進的獸血品質差了許多,他是怎麼配合的?”

“人妖大戰剛過,妖族死了不少妖獸,一時周轉不開……”

“那是他的措辭,既選擇了與我合作,這點誠意都沒有,我又如何助他。這件事你去辦,他要是拿不出來…你就替他補上如何?”

隔著池面都能感受到那頭之人的靜默,空氣彷彿都要凝滯了,許久那邊才有迴音,“我知道了。此事一了我就要閉關了,那雷劫還不知過不過得去……我們能不能見一面?”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你說這是不是首好詩?”

那人並不出聲,白衣人也不等那邊的反應,自顧說道,“你知道下一句是什麼嗎?”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你既甘願做我的春蠶蠟炬,何必執著於見不見,你知道的啊,在我心裡你不過是個可以利用的人。”

他說話絲毫不留情,那人喉頭艱澀聲音暗啞,“若能活,我想放下這些瑣事出去遊歷。”

“不要說傻話,抵禦雷劫的法寶我會派人送給你,後面還有事情要交代你做呢。我這裡,卻是沒有什麼中途下船的說法啊。”

風悅本以為要讓敖熹陪自己去南祁要費一番功夫,結果她一說出來他就同意了,讓她滿肚子腹稿話到嘴邊卻沒了用武之地。

鳳棲鳳歌被她留在蘭新山替她看門護院,兩人雖不滿,但有敖熹在前也不敢說什麼,只好向族長和夫人稟告,可得到的結果也只是聽風悅的安排。

再加上吞天獸燾,蘭新山的留守戰力中從高到低各個階層都有了填補,便是鳥族出了什麼事也有兩個如假包換的真鳳族可以震震場子。

其餘瑣事有知虞胡彩他們處理,風悅很放心,這樣安排即便她不在的時候十萬妖山出了什麼亂子也是無虞,於是乎風悅就拉著敖熹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說了不用敖熹幫忙,他就真的從頭到尾不插手,索性風悅也不是第一次去了,修為還比之前翻了一番,不到一個月就斜穿過南海到了南祁。

再往南就是尋蹤雨林,裡面盤亙著修生養息了幾百萬年的古老巫族,風悅還記得自己欠他們一個承諾,惴惴不安地等著他們不知何時上門來討,想來還要些時日,畢竟等她修為越高,這個承諾就越值錢,此時用了豈不是不劃算。

繞過尋蹤雨林,經過黑風寨時,風悅停下落腳,黑風坊市裡的東申特産依舊開在那兒,算起來也是幾百年的老店了,一直開到現在屹立不倒。

數百年過去,小二不知換了多少次,又是兩個完全的新面孔,風悅一如上次那般掏出那枚戒指便見到了掌櫃的。

倒是掌櫃的還是那個掌櫃的,他現在是九階的修為,等到化神他便可以離開這裡回十萬妖山修煉,知虞已經在準備接任他的人選,到時還要送來讓他調教調教。

“厲掌櫃,許久不見了。”

早就聽說主上進階煉虛,他越發恭敬,“厲胥拜見東家!”

主上的容顏比上次見到更加妍麗,興許是長開了的緣故,她身邊站著一個身姿挺拔面容堅毅的男修,主上話多面上滿是笑意,與他的沉默寡言形成鮮明對比,卻又和諧得很。

見厲胥總是裝作不經意地打量敖熹,風悅心裡暗笑但也不做介紹,身份地位相差太大,沒有把敖熹介紹給一個還沒化神的妖修的道理。

還是住在上次的院子,厲胥一走,風悅就開始嘰裡呱啦講她上次的經歷,但有個名字似乎出現的有些頻繁。

“白玉書是誰?”

“啊?”

“聽你總是提起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