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白!不是和你說過不要隨便洩露魔氣,會被人發現蹤跡!”

非白聞言松開手中的腦袋,那幹癟的人形沒了受力點轟然倒下。

“我奉勸你不要這麼和我說話,你可能不知道,這樣和我說話的人通常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看他一點一點把魔氣收回去,滿足地打了個飽嗝,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樣子,不思語帶威脅。

“不知主人知道你如此肆意行事會如何處置你?”

非白頭一歪,眼底閃著猩紅的光,“哦?你要去告狀?”

“哼,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你不過也就是主人身邊多待了些時日的一條狗,竟這麼有自信?”

非白是經久的煉虛修士,修為比起不思還是強了不少,還沒待他反應過來,非白已近至眼前,兩人幾乎鼻尖蹭鼻尖了,不思驚得後退一步。

“你幹嘛!”

“你看你,這麼容易就被我近身了,要動起手來,五十招不到你就會死在我手裡,你有對我指手畫腳的資本嗎?”

說到這非白再次湊近,唇貼著不思的耳朵,人說話分明會噴出一股熱死,但隨著他話音傳來的卻是冰涼的寒氣。

“所以,你覺得主人是會選擇一條有用的狗,還是一條你這樣的狗呢?”

話聲已輕不可聞,落在不思耳中卻如雷響轟鳴,他撞開非白的肩膀拂袖而去。

風悅甚至沒有去明基城看一眼就離開了,如來時一般少了那些妖兵雖是輕松不少,但身上負了傷也不能走的多快。

及至連雲城外圍,正是數日之前那場攻城戰的主戰場,腳下的不遠處就是一片屍山屍海,妖修贏了自然不會有人去收拾戰場,即便是人修此時怕也不敢輕舉妄動。

可風悅望著那片黑黢黢被陰氣濕霧籠罩著的大地,卻有些邁不動腳,想去看看。

想到成尚的叮囑,又掂量了下自己身上的傷,風悅猶豫片刻,還是不要生事了,若真遇到什麼自己根本沒有對抗之力。

就在她將要煽動翅膀再度飛離之際,鼻中突然聞道一股熟悉的惡臭。

是魔氣!

煉制屍傀的人就在這!

約莫是太自負於自己的斂息之術,又或是身上帶著敖熹繪制的一大把獸魂符,故而有恃無恐,風悅著了魔一般悄悄潛入那片黑暗中。

順著魔氣的味道走了一段,魔氣突然消失地無影無蹤,風悅立時就失去了目標。

收起來了?要走了嗎?還是察覺有人來了?也不對如今自己的樣子也就是一隻普通的小鳥,應當不打眼才對。

風悅一動不動在地上臥了一會,想以不變應萬變,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離她越來越近。

風悅屏住呼吸,幾乎以為那人要走到她跟前了,卻只聽到腳步聲一轉又換了個方向。

怕人走了,風悅趕緊抬頭,就看到一個有些模糊的側影,這麼一看還有幾分熟悉,幸而修士的記憶力都是絕佳,風悅沒多久就想起來這不就是季然嗎?!他果然沒死!

要說季然那可是敗壞她一世英名的罪魁禍首,也不能這麼說,至少在妖修這面對她而言是沒有任何影響的,可是就那白玉書、林葉兩個白眼狼非要冤枉她,只要抓住他自己的冤屈可不就解開了!

一想到這,風悅眼前一亮,抬腿就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好生觀察了一會,風悅才發現季然有些不同,人修不像人修,鬼修不像鬼修,身上又沒有魔氣,卻詭異得很,但是那張臉絕對沒錯了!

跟了許久也沒見他如何收屍,穿行在屍體中卻視若無睹,這是唱的哪出?難道自己猜錯了,他不是煉屍傀的?

再一會兒,風悅覺得不對了,連雲城外圍何時有這樣大的空地了,季然他分明是一直在繞圈,自己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