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白,你來我這也有三百餘年了吧?”

非白是個詭譎傲氣的性子,但在這人面前卻絲毫不敢造次,畢竟見識過這人的厲害,就再也興不起反抗的心思。

“主人,自從被敖熹打傷後,我四處躲藏,幸得主人收留才有今日,算來快有四百年了。”

“你把暗殿發展得很好,我很欣賞你啊。”

還是那白衣人,說著欣賞的話,語氣卻聽不出幾分真誠,面對這個比自己還善變,完全捉摸不透的人,非白這個魔心裡都忐忑得厲害。

“不敢,要不是主人殺了閻魔,我也做不到這般。”

“哈哈哈哈,不管是人還是魔,該張狂的時候就要張狂,謙遜在我這裡可會被認作沒用的人哦,我還是比較喜歡你心狠手辣的樣子。”

白衣人笑得非白心中發冷,他嘴唇囁嚅了幾下,想說些什麼,白衣人卻沒再給他機會。

“不思。”

“屬下在。”

“人妖大戰已經開始了,我交代你辦的事情也可以開始了,你跟非白把撈金閣和暗殿結合起來,我們要吸收一點不太新鮮的血液了呢。”

非白聞言看向一旁的不思,聽說不思沒有實體,他整個人都包裹在一團黑霧之中,非白也看不出虛實,雖不願屈居一個實力不如自己的人之下,但主人的吩咐他不能違抗,也只好先應下。

尋不到敖乾,風悅也沒人鬥鬥嘴,整日除了處理事務,就是看日出圍觀打群架,一沒事就溜出去觀戰,惹得其餘幾個化神修士心驚膽戰,就怕她一言不合或是哪兒看得不合心就自己上手了,那可就亂套了。

但幾個月觀察下來,大家發現風悅就是找找樂子看戲一般,從不幹預,這才略略放下心來。

可誰知這一放心就出了岔子。

這日風悅照常出門觀戰,今天妖獸要圍城,算是這些時日以來第一場大戰役,風悅就隱在雲層裡,啃著果子咬著點心喝著甜水看底下斷臂殘肢鮮血飛濺,也是好胃口。

兩方交戰都在城門處膠著,風悅卻看見一隊人修突兀地從城外冒了出來,看來這底下還有地道之類的暗路啊。

這隊人修十個元嬰修士領頭,兩百餘個金丹修士跟著,這個陣容可以說是戰場上的高階戰力了,要是去守城門,人修現在的劣勢應該能被大大緩解,那他們這是要去做什麼?偷襲妖修?

風悅近來少有好奇的時候,這隊人修算是引起了她的好奇心,於是她的神識便跟著他們想看看他們究竟想幹嘛。

管是不能管的,她這麼一尊大佛杵在這,後面不知有多少眼睛盯著她,總不能剛定下盟約就不認賬了吧。

這隊人悄悄摸摸地離開了戰場,往密林裡鑽了去,風悅想起前幾日下屬來稟告最近的排兵,這片密林再隔一個山頭就是日升山,那個山頭上可是有著三千妖兵,修為也不比他們弱,只怕這些人修找錯了突破口。

哎喲喲,又是一幫羊入虎口的小可憐,卻是比攻城好看許多。

果不其然,這隊人到了中間的山頭就和鎮守的妖兵狹路相逢,送上門來的下酒好菜,妖兵們怎麼會放過,鬥了兩個多時辰,兩百多個人修便只剩下不到三十人。

看來勝敗已定,沒了什麼看頭,風悅最後掃一眼便準備繼續去看攻城的戰況,誰知這一眼卻發現一個熟人。

面貌是長開了,與小時有了些許的差別,但那氣息風悅不會認錯,好歹是叫過她姐姐的人,也朝夕相處了十年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