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書沉默半晌,他抬頭看過來,風悅能看見他的眼裡一片通紅,“唐家有妖族血脈,金縷衣是鳳羽織就的,季然幼時蒙唐家收養,後被師傅收入門下,他一生清正知恩圖報,對師門從不吝嗇,富裕的靈石法寶都貼補了唐家,你的意思是他圖謀不軌買兇滅唐家滿門?”

白玉書話裡的意思是季然沒有動機,她就有動機了?

“你不信我?!”

風悅的心頭火蹭的一下熊熊燃起,“他三言兩語一挑撥你再捕風捉影幾句就要把屎盆子扣我頭上?白玉書你帶腦子出門了嗎?我想要什麼金縷衣還不如拔自己的毛!什麼唐家亂七八糟的,我風悅有仇的會自己動手去報,還用得上請殺手?!”

“季然已經死了!”白玉書語音悲痛,季然十幾歲來到寒水峰,是白玉書把他一手帶大,教他心法,督促他練功,兩人相伴幾百年,其中情誼就如同親兄弟一般,如今眼見著季然死在自己的懷裡,白玉書的心情用痛徹心扉來形容都不為過。

“對!我殺的!”

風悅本就是個急性子,做過的事情她不會否認,但沒有做過的事情容不得別人往她身上潑半點汙水,更何況白玉書還是她喜歡的人,怒火攻心之下風悅的理智已經出走,傷人的話脫口而出。

白玉書眸色不明地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再和風悅爭吵,抱起季然轉身離開,“師兄帶你回家。”

風悅眼睜睜看著白玉書沉重的步伐漸行漸遠,心裡漸漸升起一絲懊惱,自己出口太重了,但他竟然不相信自己!

轉身一看,四具礙眼的屍體歪七倒八地散落在狹縫出口的空地上,風悅深吸口氣平複自己焦躁的情緒,然後認命地挨個檢查這幾個屍體。

這些殺手身上都沒有什麼特殊的標記,面具下的面容也沒什麼特別的,風悅在其中一人的儲物袋裡找到他們一直在說的金縷衣,是一件極品靈寶,倒也值當一個沒什麼實力的小家族覆滅了。

除此之外,這四人身上沒有任何關於撈金閣的資訊,風悅收起他們的屍體,現在她已經無暇去想白玉書會如何,眼前又多了一個麻煩,還要查清唐家滅門和撈金閣都有什麼聯系,她風悅不是那種被白白冤枉的人。

風悅既已有了想法就換了方向,徑直回了十萬妖山。

回去後風悅才發現知虞竟沒有接到吞天獸和路啟月,而且連他自己也不見了。

一陣煩躁籠上心頭,又擔心知虞的安危,風悅趕緊聯系吞天獸,“你們人呢?你不是說你們一起回妖族了?知虞在哪裡?”

這麼快就被發現了,吞天獸也有些措手不及,期期艾艾地與她解釋,“路啟月半路跑了,我們修為相同,雖然我實力略強一點,也不能時時刻刻看著他吧。”

路啟月現在不是重點,走了就走了,關鍵是知虞在哪裡,“那知虞呢?”

吞天獸心虛,“小青蛇受了點傷,現在在沉睡。”

妖修需要沉睡了,還會是小傷?!風悅氣到極致反而冷靜下來。

“你們在哪裡?我來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