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以為自己能更興奮些,畢竟這是貫穿了他中小時期的夢。

當然如果可以合影的話最好了。

可他沒有手機……

再看兩眼。看完就走!

心情極好的少年哼出幾聲不成調的音,轉而去參觀其他的幾座。

破的,碎的,在破裡邊碎掉的,繞來繞去只有最開始的一處最光潔。

是因為星魂安保強嗎?

他並未瞭解過這方面。

路楊歌真的許久未接觸過冒險家的生活了,依葫蘆畫瓢確實可以,但他很害怕。對的,是害怕——

莎莉絲特阿姨和千翔並非普通一家,路楊歌在村莊淹沒後,在收養他的監護人身邊唯一一次冒險,就是深入人心,比起那些未知的,隱晦的,超乎認知的事物,他始終恐懼的只有莎莉絲特。解釋起來的話,大概是前者對阿姨而言都只能算是食物。他認真的!沒亂說!當然莎莉絲特阿姨也不是壞人就是(認真)。

這年頭,好人也是漸變灰。

走廊的材質轉變,房間的隔斷是一層或兩層非常厚重的簾幕,厚厚的積壓在地板上,路楊歌觸碰時甚至有些抬不動。是這處棉質感的落地簾似乎已經被什麼粘在一起,重量彷彿疊起來。

文字意思似乎是休息室,他想去扒拉一下。

(呼吸聲)——

呼——

調整呼吸,穩住下盤,腰力帶勁。我拉——!

使勁憋出個小口子。

用背板支住回覆的力,路楊歌舉著小燈嘗試窺探裡邊的情況。

他沒有看出什麼。準確說,是什麼都不是。

他看見了反重力的浮空磚石,看見了顛倒錯位的茶几,也看清了大小不一,歪斜抽風的二次元桌椅。

……

他緩緩把簾幕放下。

在下一處,路楊歌確認自己沒出幻覺,因為下一個的簾幕的背後是簾幕與整個空間攪和在一起,比手打冰淇凌還稠,只有表皮的一層還算正常。

蒼天吶,不會真是扭曲世紀吧?他有點想退。

繼續走,崩壞的情景乾脆展露在面前。折裂的斷橋通往無光的唇,時不時響起的風遊魂似的打著呼嚕;螺旋的扶梯真以螺旋的形狀將周圍的空間扭曲成一道漩渦,一盤鐘錶繁複的重複第一秒、第二秒、第一秒……而照亮了這些的,是天上的空洞。

它呦呦的碾出綿綿吟吟的歌曲。

嗚嗚嗚唔姆呼——

路楊歌眼見最為接近其中的一道雕塑慢如龜爬的挪向那處空洞,轉而又彈至遠方,再而以著幾不可見的速度向著近乎眩目的彩靠近。

對一個普通高校的畢業生來說,這題真的太超綱了。

但路楊歌有小灶!他還能接受!

莎莉絲特阿姨擔心他選擇冒險哪一遭會不會碰上那些東西專門給他普及了一些常識,雖然這裡面沒啥能和這東西對上的,但是他接受能力超強,以及一小點點基本的生存技藝。

沾染黑暗本質的東西不論是死是活,是否有意志還是經過多麼複雜或簡單的變異和演化,都是遵從的同一種的本源法則:吃與被吃。

他一個連機甲構裝都不到的弱雞對這些龐然大物而言就是極品渣渣,除非餓昏頭不然不屑捕食,真吃起來他也只是鯨魚口中的浮游生物,靜待重開就行。

這也是冒險家作為普通人卻能夠在外界生存,甚至比大多靈能者更靈活自在的終身好處。

看起來這處本該由操作檯控制的羅盤通徑變成天上反重力垃圾的展覽了,路楊歌觀察左右嘗試去畫上最唯美的一處,也是唯一有著一隻大貓的一處空間。

翠綠在暗葉間閃爍,拂動的枝椏不時與風中百花一線插肩,在泥濘的沼澤,在青苔的石階之上,一隻幾乎佔據全屏的黑白以著撲身捕食的姿態凝固在畫中。

唯一可能存在的活物,為了避開解謎,路楊歌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