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浸泡的感受實在不佳,你的感官能夠反饋一定程度的訊息,但你無法完全將之接受,只是麻木的,僵持著,嘗試著,在空白的紙張塗塗畫畫透明的筆記。

[路楊歌疊加重構遺忘不知名記憶]

幽藍至深的冰層顛倒,冰山直迎閃耀光點折射出常態下的瞳孔。

“我,能再教導我一次嗎?”

大腦在一瞬間以不知名的手法把冒出的積蓄一口氣的清空,就連心臟都來不及覺察的急速高效令路楊歌獨獨回享驟然掏空的茫然,他不會嘗試去回憶還是打撈,正如他不會去思考所丟棄的是何物。

似乎忙不迭的行徑把記憶與情感也丟去了不少,不過沒關係,並非全然抹除的斷層會由認知與回憶拼湊出模糊的橋廊,祂們的主人不會用全方位掃描的認真去辨識那團團迷霧。

金髮先生。啊里亞爾,啊不,傑朗先生。

“傑朗先生?”

路楊歌又喊了一遍,一對帝王綠終於正視了他。

“啊,抱歉。”他歉意的將手覆在左胸“我們繼續吧。”

“對了。『你叫什麼』”

殷紅的水漬濺在字眼上,有生命一般將其侵佔,同化,在路楊歌的“眼中”鮮血淋淋。

黑暗打出的字詞正在顛倒。

……

不  要  交    出     名 字

“您還是喊我實習生吧。”他突然渾身輕鬆的感嘆“反正,也沒有用。”

少年人微笑著。

不是嗎?

傑朗先生也笑了,眼瞼與眉毛下垂,似乎有些遺憾。

“至少在這裡,我會盡力教導你的。”金絲楠耀眼的紋理彷彿攀附他的面板,他卸下某層外衣並將之交付路楊歌的手中“也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他全盤托出。

當下正處意識誕生的第七年,意識的使者撕開麻木世界久久積壓的病灶,喚醒了目前已知的兩種扭曲。

一名逃避,而為譫妄。

在鮮血淋漓的傷痕中崩潰的生靈投身於現實外的幻夢鄉,祂們的渴望投射於現世,改變原本的形體,貌相大多奇異而古怪。

“不過放心,全全將自我囚困在牢籠間的祂們已經不怎麼能感受不到肉體的痛楚。”

踏出電梯,走過層層蜂巢的壁障,傑朗先生引導路楊歌以修復電梯相同的手法解開變化的鎖,這一次,少年沒有陷進去。

在第一眼,路楊歌有些難以描述自己驚出一絲感觸,便拋開靜看這株骨花的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