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去看看,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想要什麼。”男人向他強調“然後,再————。”

腦子很鈍。生鏽了一般。

有什麼被消失了,就像塗改考卷那麼容易。

路楊歌的本能察覺思維的阻塞,可卻是輕巧的,似乎不是卡頓而關機,所以他的大腦很空。

這很不對勁。可他沒有不安。

彷彿這樣就是“正確”的。

生活鑄煉的本能這麼說。

怎麼辦?當然是放鬆啦!還不如積攢氣力方便哪一時爆發的說(路楊歌如是說)。

按照方向走到波浪形走廊延伸的極限,路楊歌在一段豎線更為密集的部位往一邊使了些力氣。

譁——

木門溜開的絲滑,它的背後彷彿就是一處沒有設定的空洞,眼睛不足以從這黑暗捕捉出什麼。

將提燈外層的一簾黑布撩開,遠超想象的明媚火光直直燒出一片路徑,強烈的既視感令路楊歌驚覺。

何其相似的境遇?只是這次,他是真的獨自一人。

黑塊區域還是牢牢佔據優勢,透過灼燒出的白地,路楊歌知曉那片空間範圍遠勝所能感知的部分。

合上門,退一步,路楊歌把幕布蓋回,從一小口子觀察燈芯是否還在燃燒。

——是。

但也不完全是。

提燈是一個籠子,籠子內束著一柱熒綠色的光柱,大大小小的發光物質繞著它浮動,像螢火蟲,但星星碎碎,稜角分明,看著就像斑斕的碎片。

——▂▂▁▁——▁▁▁▃▃——

那是,連自己也扭曲進雪破圖幕的感覺,是鮮明的切片在霧與影中,是被不怎麼尖銳但快速的刀刻畫做一個標本。

連害怕都被一起切碎。

混雜著。

迷茫著。

瀰漫著。

【路——楊歌】

【你還記得我嗎?】

……

“樂艾……你怎麼?”

笑聲轉移到更近的位置。

【噓——我知道很冒犯,但先聽我說。】

路楊歌在泛起的瘙癢和陰冷的雙重夾擊下不住的抖三抖。

【注意那個人,金頭髮的主教。小心他,他可以不是壞人,但絕不不可能是個好人▁▁▁▁▁▁是他創▁▃▃造了▁▁▁wo▁▁▁▁▁▁▁▁▁▁舉▁▁▁▁▁▁目的▁▁▁▁▁▁▁▁▁▁你%……#小心……%!】

一句話尖銳的從他顱內滑過去,冰冷而清醒。

【保護好你的名字】

呼——

吸——

呼——

這什麼情況啊?!被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