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破敗的土地為間隙線,與城市割裂的上時代的舊城區,潮溼的樓梯彎彎繞繞足以給人一種大風車上住人尋路的視態反饋,但是紅頭小人兒運氣不錯,從不見光的小巷、小平臺、可以踏足的階梯,一路順暢的過去門扉。

一個小小的,只需兩圈便能把一切收入眼底的小房間。

冷藍的視線掃描器般不放過蛛絲馬跡。

他終於發現角落一片更深色的板塊,正要觸碰時視角一震。

“千翔,你在做什麼?”

是路楊歌在拍他的肩,還有把小人拖得抖若篩糠的視角。

“……在破解,不過失敗了。”他總結的說。

“這是…手錶?改成手錶的駐器?”對著圓環中心的黑色鏡面,路楊歌驚了驚“你自己做的?”

“莎莉絲特阿姨改良,就是記憶體不大。”

千翔將蓋子覆上,兩指在從側面扭轉,指標在微弱的齒輪滾動中回到12點的位置。

“準備考試吧。”

無疑給路楊歌一盆冷水。

路:〒▽〒

開場的時間如約而至。

自遠方迴響柔順的樂曲隔著無形之水安撫、敲擊,從間隔傳遞點點聲色直至心臟鼓動同調的協奏,靈魂在身體進入沉眠,撥開皮囊的白光揭露新的底色。

一陣空靈間,路楊歌本該想。

模擬考核,人生模擬版本。第一要點確認自身安全程度,防備開門殺。

可實際只有聽見更為遙遠而悠久的振盪。

記憶是謬錯

靈魂是荒誕

可是真心卻是、呵呵……

他聽見弦上抽出的綿綿絲絲的嘆惜。

路楊歌睜開眼,無機質的藍冰冷的鋪開視野,環境加諸於身的冷氣叫他不自覺的發抖,雙手揪住的不合時宜的白片,毛絨絨的扎進手心。

“你……”

陣陣幽香緩和冰刀帶來的割裂,有著細膩紋路的金絲瑰麗的闖進視野,在所直面的蒼色更出乎意料的折射出淺淺的絲絲金光,那是如話語一般的溫潤柔和 。

“是新來的實習生嗎?”

路楊歌從餘光瞥到在玻璃倒映出的白大褂,倉促應下“我是!”

現實當下略略數秒,慵散浮氣倏地裂解,無垠威勢從開了口的匣子蕩平周遭,仰首雄獅眨眼旋而無蹤,只留下原處的坐席。

雨竹不說如其預料,只是如期而至的預感落座於現實。

他抿口茶水。

他知道自己是雨竹,但無可否認鬱離那萬萬代的記憶情感模糊他的界限。

他知道自己懷抱真實惡意的趣味:

會去哪邊呢?

彷彿預見什麼將要破碎,卻又只是自我的一場幻想。

他又看見了水藻用鬼影般的觸手鋪面出的深綠色的夢。

大陸之上,一天中日光浴的最好時分已過去,現下正是面見夕陽殘照的準備期。

橙黃的橘子色撲入黑衣領的懷抱,金絲綢光滑的貼在肩膀,青年男子撫開新的書頁,目睹新的字句。此時,曲身側臥的白探出,柔軟的瓣葉在下一刻刺出荊棘,纏繞並將要穿透威脅的到來。

棘刺沒有護住唯一的黃金,尖銳的突襲只在鬢毛下留下幾道淺薄的劃痕。

在裂風摧折之際,六角壁壘罩護這頭暴走的雄獅,在漣漪之間細碎金石突生長釘鎖住成年的異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