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這人硬要找詞描述的,只感覺是一座完美的機械,刻印其職位身份所該有的標籤,哪怕他本人並不知曉其中含義。

“因時間緊迫,我也直截了當了。”

我們一年三百多天都奉獻在工作崗位上的指揮官——失蹤了。

是的,現場殘留的痕跡確認發生襲擊事故,半個樓層幾乎被削去,尚存的應急設施連同樓板全部變形,附近的人們立刻組織了搜尋隊伍,在墜落的廢墟下翻來覆去,找盡了事故波及的相關人員,唯獨所牽掛的那位消失無蹤。

失控似乎以這為起點發展開。

“我們需要您的能力。”

瞄一眼那黑洞洞的小口,路楊歌心想:這、沒給選項吧?

哈哈。

朱發女子笑了,就像風穿過石洞,空氣流過音口,很小,骨玉的五指指尖併攏就可以盒蓋。

那聲音是美麗的,空洞的,如在草地穿梭,蛇的鱗片就在耳廓邊的輕輕一過。

不過路楊歌感覺良好,家裡總容易受刺激的貓主子把他練出不低的抗性,這點誤傷不痛不癢。

反過來,物理上的抗體幾乎等於無。

他瞄回去。

你說話就好好說話,把槍收回去啊——

*

蜿蜒的長廊、閉合的洞穴,淺色與綠植的家園,一層一層,彎彎繞繞,構築這健碩的松樹屋。

“謝天謝地!”

門突兀的開啟,一連幀的金色殘像連機械都反應不過來的高速衝入空置的臺桌,指尖在一堆厚實的筆記脊樑間上下滑動,喜極而泣。

“檔案還*活著*(完好)!”

安吉羅斯很快從筆記倖存的喜悅裡抽身,注意到靜置於附近椅上的冷金屬。

“哎,艾琳女士。”他爬起來“你救了我們的*松果*(筆記)!”

沒有五官的鐵片反應不出什麼表情,只是格擋男人的擁抱可以看出她不喜歡過於熱情的表達。

整理一下自己心情的安吉羅斯終於找回屬於這身精英社畜的心態,連話語也平靜起來。

“雖然不禮貌,但我希望知曉,您為何會出現在這呢?”

“我們的樹洞。”

記錄官Eileen,哪怕只有一人,她依然讀取、記錄、甄別、統籌過去百年的一切,但即使是這樣,也秉持著非必要不摻和收容所的規則——感染者的一切資訊都是獨屬於與主管及醫師的私密。

機械的女士腳踝邊的裙邊活動了“闖入私人領地一事我先為此致歉,然而員工休息,主管不在聯絡,候群症正在主街上爆發這般迫切的時間段裡,我的行徑是允許的。”

“請放心,我所求的是適合大眾的緩解、及治癒,並未僭越大家的隱私,您可以檢查的我的晶片。”

金眸很快鬆散下來,正如這個人一同變形“艾琳你的本質我們都瞭解,我信。”

裝點機器的捲髮似乎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