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電從來只與雷鳴相伴,冰始終只是編制雷光的稜鏡,無聲的閃電反因異於認知的表現而偏向失常,對江師瓔來說,始終炸裂的天雷在沉寂的空寂黑色中好比一閃一閃的燈泡,而且她清晰的認知著這絕對不是什麼接觸不良。

江師瓔:安靜下來反而更嚇人是怎麼回事?!

旁邊那位至終蒙著一層陰霾的臉完全沒有晴朗起來的氣象,黑壓壓的所以她能理解,可隔壁這位她不理解!

少年籠著掌心的一簇明亮的薄光,湛藍的眼睛好似包容永珍,卻又萬般不入目,透過瑰麗的紅髮,她所看見的是捧著已死天鵝的石像。

——

“…痛,呱嘎啊啊啊——”

鹹魚挺立的高分貝噪音被姬子宸一個紅眼睛唬住,幾宿沒睡的黑圓圈和紅絲襯托逐步走向瘋狂的眼睛“超級難吃吐也吐不乾淨的辣椒哦~哈哈,騙你的,有毒蘑菇而已。什麼表情,不至於毒死一個高階靈能者啦,頂多一邊吐一邊被小人搶著跳舞罷了。”

鮮于泩快哭了,嘴巴腦袋一點也不敢動,生怕碰著裡邊的毒物。

李燕歸無波瀾的聲音傳來,指著一片黑的那邊說“是活人。”

悉悉索索的討論陸續傳來,儘管對面似乎壓低了聲音。

“有人在說話嗎?”

“不會打我們吧?”

“是活人——”

“我們是偷渡犯啊好不好?!”

“喂喂這是可以當我們面說的嗎……”

“就算蹲局子也比在這待下去好吧!而且我們哪次沒逃出去過?”

文詩琦抽了抽眉毛,掀筆一劃,在爭執的一人一貓靈嘴上貼了塊黑墨,沒管二人質問的眼神走上前。

在姬子宸等人的視角下,高馬尾的清麗少女面色冷靜,幹練的金髮中帶白的少年握著一把斷刀,後邊的幻視兩條大小鹹魚,姬子宸嘴角一勾,才剛撒手還沒開口就給某魚狠狠撞了一下。

“詩琦!小聞!你們木有事太好咧——”魚彷彿真有了流線型的身軀,滿是碎石的地面影響不到水中的劍魚,在對方側身而過間,噔的——撞進某處石縫,聽著還挺疼?

聞終有些彆扭的撓頭髮“哎呀呀,我還以為你已經溜了呢?”

自己的人品遭到質疑的鮮于泩撒嬌耍賴傷心表情才做一半就掛著兩行還沒斷掉的淚變的臉憤怒的反駁“你在說啥子咧!我是那麼惡劣的人嗎?!”

同伴·聞終and*2文詩琦:同時點頭,鄭重的贊同聲撲面而來

名為正統的光刺得鮮于泩鹹魚問天吶喊“太讓人傷心啦啊——”

——

這裡是已經脫離母株的常用範圍,也可理解為甚少注視的角落,植被的佈局走入稀疏,隧洞不再是母株涉及的絕對領域,這裡是蟻巢的邊界。

“咳咳,咳嗚……”林初擦著嘴角的沙礫,可惜沒多大作用,略顯迷濛的注視那濺揚灰塵的根部“我的人生要不要如此戲劇?”

面前的,正是他曾經的學生,幾小時前被他坑過的林狗。

——

路楊歌悶悶的。

就很奇怪,當初哪怕是數學掉到死亡40分紅線都只是把蒸籠裡的包子悶得半生不熟,可他現在好比砂鍋中的燉雞,水和氣都蒸不出去,就堵著升溫自己。

再瞅瞅周邊幾乎一塵不變的景物。

……這樣下去他真會腦熱到昏過去的!

床啊、枕頭啊、莎莉絲特阿姨的拳包也成啊!讓他睡一覺吧或者乾脆天崩地裂讓他出去啊——

心裡小人倒地打滾撒潑耍賴大喊大叫,只聽四面八方地動山搖,只是震動似乎並不出於心裡活動,小人刷的長成一個青少年。

等等……

失墜的空洞間,路楊歌雙手雙腳使勁翻空,試圖攀爬看不見的樓梯,整人急速向下。

他只是隨便想一下啊啊啊——

一陣下落後…

救命啊!夭壽啦!!救星道具千翔什麼神秘力量的快出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