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為啥每次都要用這種方式啊,他為什麼要說每次?

這種困惑只是稍微冒頭便稀釋在汪洋大海中。

算了,找人要緊,感覺好像…是那個方向?

感知者外放靈力亦可被感知,靈覺或感官敏銳者可反向察覺,這支集合了目前最多人數的隊伍很快反應了過來。

白鈺秀扯了把趙霆鈞的寬大的風衣,或許是一路消耗頗多,素來冷峻的男子只是垂著眼瞼看她,加上身上掛著彩,多少有些狼狽的滋味。

趙霆鈞低沉的道了聲“別管”,聽著有些倦怠。

“我們又不是為了合格線才來的。”

他自上而下的瞥視白鈺秀那過分分明的眼睛。

祂們怎麼了?江師瓔深秉莫好奇莫提問的原則,揮手彈飛這個問題。

上一次多管閒事已經給自己添了三個半的活麻煩,這種情況還摻和不知名的事情沒準要丟半條命。

白鈺秀低頭,鬆開了趙霆鈞的衣角,清亮的藍眸神色堅決“給我三分鐘,我去看看。”

趙霆鈞只是看著她,或許沒有,兩雙眼睛所倒映的是全然的不同的景色,幾秒後趙霆鈞乾脆整個人一轉,不看她了。

白鈺秀知道這表態算是種讓步,道了聲謝,和另兩人招呼一番也就邁入黑暗了。

真的沒關係嗎?江師瓔這般想著,視線順著本能飄到背過身只剩一片牆紙般的深色背景板上。

“你在看什麼?”

江師瓔差點沒給這略微低沉的聲音嚇得跳開。

“呃…”人都走了也沒必要虛偽什麼的,加油你可以!

少女撐著眼皮讓自己直視對方,儘管她看的是眼角“我們一會要怎麼接應她?”

“不用,管好自己,別讓我們束手束腳才是你應該做的。”

江師瓔眼角抽,這人的嘴真的有點毒。

趙霆鈞心境與他的表情維持同步,脆弱者必將歿於長夜,如果白鈺秀回不來,那她所行之路也只是如此。

失去了“潤滑油”的白小姐,這個小組的齒輪再度陷入停滯,無法磨合的鐵鏽阻擋了它的執行,不只是尷尬,有種更隱晦的,更尖銳的事物在磨損著彼此尚可運轉的部分。

這很正常,是的,很正常,師瓔。

我們都是陌生人,誰也不認識誰,誰也不知道誰。

冷靜姑娘,沒有誰天生就殘暴,這是個和平的時代。

被舊時代扭曲的靈魂在睜眼便要直面普通人和靈能者的階級差距斷崖式縮小的當今,鐫刻在本能石柱上刀槍與血是與繁榮平和的大多數格格不入的異類,即使透過了輔導員的引導和獨立測試,她的心也是撕裂著,不願填充現實柔軟的棉花,吐出骯髒的汙血,一邊縫合一邊清理。

“別害怕。“

安慰她的是一路沉默的紅髮少年,無起伏無波瀾無情緒的話語在溫和的五官下稀釋了冷漠,化了冰的水被打了光的紅髮暖成溫的,少年這麼說。

“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