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底默道,沒有回頭。

“老師,你是自己來的嗎。”

“自然。”

翎轉過眼睛,對焱無聲的指著自己:我我我,還有我!

心知她的誤會,焱的語調輕緩,安穩的對翎解釋那句話“當然,我是出於自己意願來的。”

小女孩嘟起嘴暗想:莫不是她說話逼著人了?可劇場過這段過不都會同行的嗎……難道是她沒哈哈?不過二人原是師生?怎她就沒見過呢?算了,這兩人養的小孩一抓一把,她基本待山上不可能全記下來,還有劇本,回頭再去復看幾遍。

黑髮女子抬眸望向二人,撫著吉他,姿態有些慵懶,再度喚了聲老師“還記得這首曲子嗎?”

純色的黑髮黑眸在當今可謂罕見,只是面板病態般白的一絲絲紅都沒有,穿的還是帶白色花紋的黑色長裙,黑白外衣,未被黑色短褲和長靴蓋住的面板隱在裙襬中。齊劉海下的眼睛細長,眼尾優雅地微微上翹,抱著吉他,彷彿是在倚靠著戀人的臂膀,有點笑眯眯的樣子。

“晴天之下,難道在你眼裡,我的記憶力已經衰退到記不得你的初作了。”

他半開玩笑的挑起尾音,這是翎沒見過的模樣,少女瞪圓了鳳目,她看見了一朵浮雲落在地上,紮起了根。

……賭一盤紅糖桂花糕,就算是那曾天天粘著焱的異獸也絕對沒見過。

翎暗搓搓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心裡跺腳。

可惡,沒帶手機!

遺憾轉而拋擲腦後,翎只夠他的腹胸,遂揪了一把焱的衣角小跑而來。

“姐姐……額,我要不要叫你師姐還、是師妹?”

翎懵了。

“師父”和“師傅”是同音詞,在說話時聽不出二者的分別,故對有技藝的人,翎皆稱一聲老師,山上的長老學子,山下的藝師技士亦是如此。對翎個人而言,在那一年裡指引她武道入門的二位及是人生的開蒙恩師……雖然比起筆她更喜歡劍。

“不。”女子輕柔的嘆息,忍住想要撫摸那髮旋的想法“不必。”

“你是……”她若有所思的瞄了一眼焱,笑了笑“帶著修理師傅來的嗎?”

“對啊。”翎讓開身子,把舞臺的集中在焱身上“可鑑古董,能修科技,什麼都會一點的焱師父!”

焱一聲啞然,女子也不經失笑,倒也沒給她拆臺。

“畢竟老師什麼都懂一點,有的時候都不知道是一點還是億萬點呢?”

“對吧對吧,我也這麼覺得!”

朱眸如火,在那雙灰白的眼中燃燒起燎原之焰,她覺得自己在直視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