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鬢,也被光陰染上了一抹白。

老陳看向孫傳武,笑著說道:“還真是,等過兩年,傳武的孩子也能喊我爺了。”

吃完了飯,爺倆回家睡了一覺。

日落時分,老陳扛著扁擔,面對西南,扯著嗓子,聲音沙啞悲愴。

“爹,走西南大路了!”

他弓著腰,身子竭力的停止,卻彷彿抵抗不住肩膀上扁擔的重量。

喊到第三聲的時候,他的腰,已然弓成了大蝦的形狀。

他一隻手扛著扁擔,另一隻手,扶著自己的膝蓋,身子劇烈的顫抖著。

男人的哭泣是極其壓抑的,就連哭泣,都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

用力的擦乾淨臉上的眼淚,老陳重重的吐出了口氣。

看著遠處紅色的太陽,還有天邊的火燒雲,喃喃自語。

“爹,一路好走。”

第三天,老陳頭下了葬。

回去的路上,老爺子揹著手叼著煙,一根接著一根。

中午吃飯,老爺子破天荒的喝了不少酒,孫傳武扶著老爺子回了家,這一覺,老爺子就睡到了下午。

今天胡曉曉沒回家,特意炒了四個小菜。

看著還在忙活著的胡曉曉,老爺子心頭一暖。

這孫媳婦兒,真好。

“醒了爺?你先歇會兒,一會兒吃飯。”

老爺子點了點頭,問道:“傳武呢?”

“傳武哥出去辦事兒了,大柳樹老王家裡小孫子中邪了,喊傳武哥過去看看咋回事兒。”

正說著呢,吉普車的動靜響了起來。

煤球扭著小腚艱難的爬上門檻,然後打了個滾兒翻了出去,搖著尾巴朝著孫傳武跑了過去。

把煤球抱在懷裡,孫傳武撓了撓煤球的肚皮,煤球開心的在孫傳武懷裡打滾。

“醒了爺。”

老爺子點了點頭,拽開了屋子裡的燈。

“老王家的小孫子咋了?”

孫傳武遞給老爺子一根菸,一臉的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