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畔有歌聲傳來,牧民們相互傳唱著關於公主的傳聞,那聖潔的月光正是公主降下的福祉,就連風也為她歌頌。

就連王宮之中也有人低聲哼唱著關於神女的歌謠。

從遠處走來的北牧王勃然大怒,那侍女看見了往滿面寒霜,嚇得趕緊跪在地上,也不知是怎麼得罪了王。

北牧王瞪著她,心中餘怒未消,“來人,把她給本王拉下去,五馬分屍!”

那侍女頓時臉色煞白,連忙磕了幾個頭,哭著喊道,“王!饒命啊王!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北牧王不予理會他的求饒,一甩衣袖,頭也不回地走了。

宮外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那可憐的婢女,致死都不清楚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有人便說,是因為她唱了關於讚揚公主的歌謠,從那之後,此曲便成了宮中的禁忌,再也無人敢提起,都不想落得與那侍女一個下場。

秀陽聽聞此事,嫣紅的唇上染上一絲笑意,還真是可笑,明明是北牧王親手把薩仁圖雅捧上的神壇,如今卻是養虎為患了,父女之間,竟有如此深仇大恨。

想必那北牧王,甚至恨不得殺了薩仁圖雅罷?秀陽掩唇一笑,最好是這樣吧,爭個頭破血流,你死我活。

聽說,薩仁圖雅要回來了,那便有好戲看了,這些時日以來,北牧王為了壓制薩仁圖雅的勢力,可謂是費盡了力氣,看來是離徹底撕破臉不遠了。

公主將要回宮之事傳開,可卻無人敢表現出喜悅,薩仁圖雅之名在宮中一度從神女變成了煞星,無人敢再提起。

終於到了薩仁圖雅回宮之日,北牧王下令舉行盛大的慶典,秀陽將以北牧王后的身份同北牧王一起,這也算是北牧王給薩仁圖雅的下馬威。聽說,那薩仁圖雅也半路撿了個駙馬爺回來?秀陽看著銅鏡中自己臉上的精巧的妝容,她倒是想看看究竟是哪個男人如此眼瞎,竟然看上了薩仁圖雅。

待妝點完畢,又換上那身頗有北牧風情的長袍,秀陽臉上有些嫌棄,這些衣裳,把人遮的嚴嚴實實,哪兒有大堯的衣裳好看呀。心中雖是這麼想,但這是北牧王的命令,她也不得不從。

一切都收拾妥當之後,便在侍女的簇擁之下,踏上一架馬車之中。

此次盛典之中,只有北牧王族,北牧王也聽聞薩仁圖雅不知從何處帶了個駙馬回來,他倒是也想見見。

秀陽挽著北牧王,走過那寬闊的大道,一同坐上那象徵北牧至尊王權之處,卻久久不見薩仁圖雅來。秀陽抬頭看了看北牧王的臉色,果真是不大好看。恐怕薩仁圖雅也是故意想要給北牧王難堪罷。

秀陽斟上一杯香甜的馬奶酒遞給北牧王,北牧王接過後,將其一飲而盡,秀陽把他眼中的怒意看了個透徹,心中暗暗一笑。

這段時日裡,北牧王開始清掃王宮中薩仁圖雅的勢力,如今還留在宮中的多半都是北牧王的親信,可薩仁圖雅手中有阿爾泰,這孰勝孰負,還真說不定。

就這麼想著,薩仁圖雅便與一位白衣男子一同走了進來。

只見那白衣男子氣質出塵,秀陽隱隱覺得這個身影似乎十分熟悉,待他們二人走近了,秀陽才看清了那男子的臉,頓時驚的花容失色。

白景殊!是白景殊!秀陽不可置信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