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人都穿戴好出來,白景昔這才一臉不耐煩地問道,“說吧,什麼事。”

李公公自知是打擾了主子們的好事兒,低著頭也不敢看他們,但慈寧宮傳過來的事兒他也絲毫不敢耽擱,這才顫巍巍地說道,“回皇上,慈寧宮方才派人來說,太皇太后在御花園閒逛之時忽然咳血。”

兩人面色皆是微微一變,白景離看著他,問道,“可請過太醫去看?”

“回離郡王,這太醫已經請過了,說太皇太后這乃是癆病,您看……要不要過去瞧瞧?”李公公低聲問道。

白景昔的神色有些複雜,他揮了揮手,說道,“擺駕,慈寧宮。”

“嗻。”

兩人匆忙趕到了慈寧宮,太皇太后看著他們,讓眾人退下,只留他們兩人在這裡,她又忍不住輕聲咳嗽了兩聲,看著面前的兄弟二人,說道,“眼下哀家身邊也只有你們了,殊兒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白景昔面色帶著些擔憂地說道,“皇祖母您無需操心這些,朕接到傳信,說是已經出發了,估計再有半月,就能抵達京城。”

太皇太后點了點頭,氣息有些微弱,她含笑看著他們二人,說道,“你們兩個的事兒,是打算等哀家進了棺材,也要瞞著哀家麼?”

兩人雖早已知道太皇太后對他們之事有所察覺,但也未曾料到太皇太后會忽然提起,兩人對視一眼,紛紛跪了下來,“孫兒不孝。”

太皇太后嘆了口氣,說道,“你們快起來,一個皇帝一個郡王,跪什麼跪,像什麼樣子,哀家又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

二人這才站起了身,白景離唇邊帶著一抹笑意,說道,“皇祖母果然是慧眼識珠,什麼都瞞不過您。”

“你啊。”太皇太后看了他一眼,“都能天天哄著哀家這個老太婆高興,怪不得你能讓阿昔喜歡。”

白景離笑眯眯地說道,“也並非僅是如此,也是孫兒生的玉樹臨風,不然阿昔怎麼會看上了我。”

白景昔翻了個白眼,“閉嘴吧你。”

聽著他們談笑打趣兒,太皇太后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如今阿昔已經有了熠兒,她這個老婆子也懶得再管這些事兒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也就由他們去吧。

太皇太后看著白景離,笑道,“你這性子,估計即使是到了阿昔這兒,也吃不了什麼虧,是不是,阿昔?”

白景昔委屈的看著太皇太后,說道,“平日朕可都是讓他給欺負了去。”

白景離也極為冤枉,“我哪兒敢啊。”

“你有什麼不敢的?”

太皇太后笑的開懷,無所謂了,什麼都無所謂了,只要他們願意就好。如今看著他們這番感情,太皇太后也是心生出一絲嚮往的。尋思著他們的上一輩人,似乎一輩子都不曾為自己而活,為了政治聯姻,為了利益嫁娶,都不曾有過可以真心相待的人。

清平若是知道了如今她的孩兒過的不錯,也應該會很高興罷?太皇太后這般想著。

世人皆是不解為何她待清平視如己出,清平公主的生母蘭妃生前乃是同她情同姐妹,但蘭妃整日鬱鬱寡歡,最終還是死在了宮裡。從那以後,清平便由她來撫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