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軍中也只剩他與李副將,閒來無事白景殊便擺好棋局,端詳起局勢來。言慕玖曾經對他說過有時且需當斷則斷,當場斬出勝機,優柔寡斷才會顧此失彼,他那時也是醍醐灌頂。

可如今心緒卻亂的很,完全無法專心於棋面,乾脆也就棄了此局。又取出一些古籍來讀,卻發現仍是無法集中精力,以至於看過去竟然一個字都不記得。

白景殊只得放下手中書,輕輕扶著額頭。近幾日秀陽的事一直在他心頭,令他寢食難安無法釋懷,不過聽夜影衛所說,如今秀陽竟已成了北牧王后,想必也是極為受北牧王寵愛,故而暫且沒有什麼危險。饒是如此,卻依舊無法放下心來。

後來也乾脆理了理衣袖站起身,到營帳外去走走。

清晨的日光正好,剛一出去正好也就看到在練兵的李副將,李副將瞧見他也是對他行已一禮。

白景殊從馬廄牽出一匹白馬,比起點霜是有些遜色,不過也看得出是匹好馬。縱身上馬,馬兒發出一聲嘶鳴,白景殊一揮手中韁繩,白馬便安分下來,老老實實地載著他走。

言慕玖也曾經教過他馴馬的技巧,遇上性子烈的馬,便要比它還要強勢,才能讓它歸順於自己。

李副將看著白景殊上馬,連忙問道,“王爺,這是要去哪兒?”

白景殊淡然一笑,說道,“無妨,本王不去遠處,只是散散心罷了,不必讓人跟隨。”

李副將這才放了心,大將軍臨走之前曾經囑咐他要護好景王爺。

一路策馬,吹了吹風倒是心情順暢不少,不遠處有條河,河水清澈,白景殊便牽馬走了過去。那白馬低頭啃著地上的嫩草,白景殊則掬起一捧河水飲下。

放在之前,他是決計不會如此隨意的,不過行軍路上辛苦,再怎麼也都無所謂了。

白景殊正看著水中游魚時,突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一陣風吹過,平緩的河面泛起幾層漣漪。

白景殊當機立斷起身,拔出了腰間的搖光劍,冷聲道,“不必躲藏,出來罷。”

不遠處的樹上果真落下幾道人影,為首之人走上前去笑道,“景王爺,好久不見了。”

“卡爾圖。”白景殊微微眯起了眸子,“可惜本王並不想見你。”

卡爾圖笑了出來,“王爺居然還記得我。”

白景殊不想與他廢話,直接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堯軍駐紮之地的?”

卡爾圖臉上依舊帶著笑,又往前走了幾步,“放心吧王爺,我並未帶領大批人馬過來,我此行只是奉公主之名為了帶景王爺回去。”

“呵。”白景殊輕笑一聲,“本王若是不肯呢?”

卡爾圖十分誠懇地說道,“我還是勸王爺配合一些,省的傷了自己,我們也會被公主怪罪。”

白景殊冷冷地看著他們,乾脆先發制人直接出劍向卡爾圖揮去,卡爾圖也是反應極快,立刻拔出腰間的短刀抵擋,同時還不忘說道,“王爺還是不要負隅抵抗為好。”

白景殊不予理睬,閃身躲過幾式,言慕玖曾教過他不少,雖學的不精,但應付他們幾個應該也足夠了。

只是,這營地的暴露是令他萬分想不到的,究竟是何處出了問題?

卡爾圖原本也只當白景殊是個文人,沒想到劍法也極為精妙,倒是他大意了,一時間竟然也未能將人拿下,還好有烏爾給的另一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