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的風仍是極冷,北牧大軍一路南下,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屠光了幾個小鎮之後,便到了大堯境內距離北牧最近的一座城池。

城牆上的守衛軍看到遠處黑壓壓的北牧大軍,以及在凜冽寒風中揮舞著張牙舞爪的狼紋圖騰,心中大駭,連忙吹響了號角。低沉的號角聲響起,守城的將軍瞭望著遠方,心中滿是絕望。

城中守衛軍不過五千,而北牧大軍至少有萬人,若是負隅抵抗,也不過是以卵擊石罷了!而西北統帥的大軍,則駐紮在距此城數百里之外的營地,根本來不及傳信,只得點起狼煙,只希望援軍能儘早發覺。

兵臨城下,城門禁閉,城中的百姓也得知了北牧大軍的突然來襲,城中亂成一鍋粥,一群人收拾細軟,卻發覺根本無處可逃,城外就是氣勢洶洶地北牧大軍,若是出去根本就是送死,只能坐以待斃了。

此次北牧大軍毫無徵兆的來襲,令守衛軍措手不及,即使是堯軍看到了狼煙,盡全力趕來,也需三日,可此時若是拼死守住城門,也只能拖一個時辰,此城必是要淪陷!

城牆上的守衛軍看著不遠處來勢洶洶的北牧大軍,急的有些失了方寸,他扭頭看向守城的將軍,有些迫切地問道,“將軍!這還如何是好?”

那將軍神色緊繃,饒是這般冷的天,額頭上還是落下一滴汗,他死死地握著腰間的刀,咬著牙。這種壓制下,根本不可能守得住,若是負隅抵抗,只會死更多的人,要降嗎……可是若是降了,便是等同於主動將城池拱手讓人,這可是死罪!

底下的北牧大軍看著禁閉的城門,不少人吹著口哨挑釁,那為首的將領也叫囂著,“你們要是主動開了城門,那我北牧便留你們性命,若是想抵抗,那等我們破了城門,就血洗全城!”

“這……”守衛軍看著額上青筋跳動著的將軍,語氣有些無力道,“將軍……我們無論如何都受不住的,要不就降了吧……”

他說出了眾人想說但不敢說的話,一群人附和道,“對啊將軍,要不就降了吧,不然全城百姓都保不住……”

他們齊齊地看著低著頭的將軍,在等他做決定。

是啊,無論如何都贏不了的戰局,那將軍閉著眼,苦笑一聲,橫豎都是一死,若是能保住百姓也還算不錯。

城門下的叫囂聲不止,那北牧的將領似乎已經沒了耐性,催促道,“喂!你們想好了沒有?要是真的那麼頑抗,可別怪我們心狠!”

城牆上還是沒有動靜,守衛軍們都死死地盯著將軍。北牧將領徹底沒了耐心,正當準備將手揮下攻城,城門上的將軍終於大喝一聲,“開門!”

一聲令下,城門緩緩開啟,將軍喊完這一聲,就像是耗盡了渾身所有的力氣一般,癱坐在地上,一旁的守衛軍連忙將他扶起。

北牧的將領發出幾聲狂笑,“你們倒是識時務的。”

說著,便帶著北牧大軍趾高氣揚地進了成。原本城樓上高舉的龍紋堯旗被砍斷,取而代之的便是那狼紋北牧旗。

那北牧士兵進城之後卻未向先前所說那般,而是開始姦淫擄掠,遇見模樣清秀的女子便當街扒下她們的衣物,當著她們丈夫的面與她們交合。不少男人都難以忍受這種奇恥大辱,與之拼命,最終人首分離。

“你……你們!”將軍咬著牙,狠狠地瞪著他們。

那北牧將領大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若無其事地說道,“軍中辛苦,將士們數月沒碰過女人了,理解理解。”

那將軍猛的拔出腰間佩刀,向那北牧的將領揮砍而去,卻被那人閃身躲過。那北牧將領怒視著將軍,“哎喲,敬酒不吃吃罰酒?”

一群北牧士兵蜂擁而上將那守城將軍五花大綁強迫他跪在地上給北牧的將領磕頭。將軍寧死不從,他們便斬下將軍的頭顱掛在城門上。

守衛軍再也無法忍耐,提起長槍便衝向北牧士兵,但這無異於以卵擊石。

一日之內這座城便改了姓,城中的百姓雖未遭血洗,但個個忍辱負重地活在北牧人的羞辱之中,城中美婦皆被擄走,不少女子不堪折磨,自盡於家中。

遠處軍營中正在臺上了望的鋒芒軍終於看到了那不斷升起的狼煙,連忙吹響號角,喊著,“快!派人去通報統帥,遠處出現敵情!”

接到戰報的西北統帥猛的起身,前一陣他的愛女被打入冷宮,再是王丞相被斬首,如今這北牧人也騎到了頭上,真是禍不單行!

西北統帥名為姜鴻飛,鎮守在大堯邊境十餘年,雖是戰火不斷,五年前也曾有大規模交鋒,但從未如此正面的宣戰。不過,這也倒是個好機會,若是打敗北牧立了軍功,那自己的權勢豈不是更加穩固?

姜鴻飛大喝一聲,“來人!調兵去前線支援!傳書朝廷,北牧賊子來犯,本帥必將將其擊退!”

大堯共有兩隻軍隊,一為姜鴻飛麾下的鋒芒軍,二為言慕玖麾下的黑龍軍。鋒芒軍常年鎮守邊疆,黑龍軍則在京城外駐紮,除了守衛京城之外,也以備不時之需,故而鋒芒軍的人數要比黑龍軍多。

此時姜鴻飛也無暇再為王松的死兒傷神,當下的重中之重便是不能再上北牧大軍往前一步!五年前被言慕玖那小崽子搶盡了風頭,如今定是上天賜給他的機會,這一次他必要揚眉吐氣!

不過,多年安逸,鋒芒軍中也有所懈怠,一聽北牧大軍來襲也都勉強打起了精神,待軍中整頓完畢,姜鴻飛便讓副將先帥軍去打探敵情。

姜鴻飛調出五萬大軍前往前線,浩浩蕩蕩地鋒芒軍升起軍旗,向前進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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