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白景殊希望自己從沒進來過。

能叫他表哥的,這世上除了秀陽縣主再無他人。秀陽並非有皇室血脈,只不過父親功高賜了個親王,這一聲表哥實則含著天大的諷刺。

“景表哥,過來坐嘛,”秀陽見他臉色難看,丹唇輕啟,如絲的媚眼勾魂奪魄道:“你好久沒有抱過秀秀了,是不是不喜歡人家了?”

“秀陽,你來我府上,你母親知曉嗎?”白景殊嘆了口氣,緩步走到秀陽床邊道:

“你讓丫鬟引我來這裡抓姦,是想看我生氣還是難過?我做予你看就是了。”

秀陽笑容一僵,隨即哈哈大笑,女子尖銳的笑聲幾乎劃破了二人耳朵。

“我自然是偷偷來的,一品誥命夫人,天大的殊榮呀,若不是你下毒害死了我父親,我母親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將軍夫人呢。”

秀陽伸出手指對言慕玖輕勾,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白景殊,口中一字一句道:

“你難過生氣我都不想看,我想看你哭!我父親死時,為何你一滴眼淚都沒落!算起來,他也是你的叔父!”

白景殊看著言慕玖將被子悉心的蓋在秀陽身上,神色中的溫柔不似作假,默默開口道:

“秀陽,早些回家去吧,別讓你母親擔心,她只有你了。”

大概是這話戳到了秀陽的痛腳,她猛地拽過言慕玖,紅唇壓在對方的薄唇上細細摩挲,手也不規矩的伸到了言慕玖的衣領中。

竟是當著他的面,與他的外子做這種荒唐的事情。

看著白景殊漸漸蹙起的眉峰,秀陽越發的得意,雖是言慕玖臉色鐵青,她也吻得十分賣力。

“咚。”

門被白景殊從外關上,他竟是落荒似的逃走了。

言慕玖猛地推開秀陽,眼中滿是殺意道:“你不該這麼做,這樣讓他厭惡我沒有好處。”

“你與婉桃偷情不就是為了讓他厭惡你嗎?”秀陽滿不在乎的將衣衫整理好,“我知曉怎樣勾引男人,你今日這般,他非但不會疏遠你,還會更加在意你。”

言慕玖見她從臥榻上下來,嫌惡的將她躺過的床褥扔在地上道:“那你去勾引他便是,為何與我合作。”

“因為,你我都恨他入骨,”秀陽眼神一暗,轉瞬又是那副妖媚的樣子,“他生性涼薄,我不是他的軟肋,但你是。”

“縣主高看我了,”言慕玖臉上掛著幾分冷意,將門開啟道:“慢走,不送。”

秀陽端莊的欠了欠身,毫不在意他的態度,轉身便出門離去。

白景殊喜歡言慕玖,她自小就知道,但這都不重要,即是言慕玖恨錯了人,那就讓他錯下去吧。

上天對自己這般不公平,又憑什麼對別人公平呢。

秀陽嘴角向上勾勒起自嘲的弧度,白景殊,你欠我的,我都會收回來!

接連好幾天,言慕玖都沒有做再見到白景殊,心裡不覺得暗罵秀陽這個蠢女人弄巧成拙。

正想著,小廝卻帶著一襲新衣來報,說是今夜有家宴,景王爺請言將軍務必要去。

......

深秋露重,傍晚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