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晌午,日光大好,滇禹鎮的鎮民紛紛議論起昨日鎮上來了兩位貴人。

這兩位貴人,先是路見不平出手相救,後是去了當地的衙門。一開始呢,那衙門的官兵根本不見他們。其中一位黑色衣服的公子,直接闖了進去,那些侍衛根本攔不住,一把就把還在睡覺的縣令給揪了起來。

那縣令又急又氣,叫囂著要把他們抓起來,可這時候那個白衣服的公子給他看了個什麼東西,把那縣令嚇得從榻上滾了下來,一邊磕頭一邊哭,還滿口答應要解決這件事。

“真的嗎?那狗官派人去抓那夥兒山匪了嗎?”

“去了,昨天那兩位公子剛殺了他們一個頭兒,他們正尋思著報仇呢,結果沒想到被官府的人給圍了。”

“他們不是跟官府有勾結嗎?”

“是啊!他們還吵著讓那狗官親自來見他們,然後一窩上下幾十個,就都被押走咯。”

“你們說,昨天那兩位貴人是什麼來頭啊?”

“這就不知道了,只聽說是從京城來的。”

“我知道哦!”

眾人轉過頭看著這個小姑娘,“哎,是靈靈啊,聽說這兩位貴人昨兒就是在你家下榻的,你快說說!”

“那位白衣服的哥哥呢,是景親王!黑衣服武功很高的哥哥,是驃騎大將軍呢!”

“此話當真?!是他們告訴你的嗎?”

“這倒不是!我早上呀跟他們一起去官府,是聽見那狗官喊的呢!”小姑娘插著腰,眉目間帶著一股神氣。

“天哪!沒想到我們這個小地方竟然來了兩位這麼大的人物,他們怎麼不來我家啊嗚嗚嗚……”

“噓,再告訴你們一個小秘密,他們兩個是……夫妻哦!”

“哇!!!”

人群中的姑娘們不約而同的眼前一亮。

一路南下,不出五日便趕到了皖州地界。

皖州城外因為水患而流離失所的災民到處可見,這次的災情著實不小。

一位老人拄著柺杖,衣衫襤褸,正顫巍巍地走著,前面還有他的一家五口。

婦人拉著一個臉上髒兮兮的孩童,那孩子瘦骨嶙峋,還不停地喊餓,那婦人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蹲下不停地安撫。

“還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白景殊看完這些景象,合上了簾子。

一路下來,這種情況已經見怪不怪了。不渡江流域不少村子被洪水淹沒,據說是因為入秋後連綿的秋雨導致河水暴漲。

“這些情況,京城那些官員,估計是怎麼也想象不出的。”言慕玖淡聲道。

“聽聞因為災民太多,皖州城容納不下,已經閉城了。”白景殊道,“這也是無奈之舉。”

“不錯,若是一味地讓災民進城,必然引起城內百姓的不滿,激化雙方的矛盾。”言慕玖說道,“我雖不是文官,這些道理還是明白。”

白景殊手中合著的摺扇一下一下輕輕敲擊著桌面,若有所思道,“這會兒,那皖州知府也應該知道我們要到了。”

沒過多久,就看到了皖州城的輪廓,此時正值夕陽西下,落日中城門緊閉,城外還有稀稀落落的災民,這架華貴的馬車與此情此景顯得格格不入。

離城門愈近,災民就愈多,甚至不少災民在城外搭起了簡單的營帳,拖家帶口的在裡面休息。

不少人看見他們的馬車,紛紛圍了上來,讓車伕不得不停了下來。

“看著馬車,肯定是大戶人家的人!行行好,給口吃的吧!”

“對啊對啊!給點吃的吧,這城也不讓我們進,真是要逼死我們啊!”

“王爺你看著……”車伕有些為難的往裡探頭問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