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等我回到宿舍的時候,薛靜正在屋裡等我。

“薛靜!你……”我一進門愣住了。

“董浩,我想把一切都告訴你!”薛靜咬著嘴唇說道。

我眼珠轉了兩圈說道:“你想幹什麼?你不會又想自殺吧。”

“嗯……”她猶豫了一下說道:“你跟我出來一下吧。”

“好吧!”我倒想看看她會跟我說什麼,我的好奇心上來了。

薛靜推著腳踏車,我們走在月光下,慢慢的從校園踱步到了校外。

現在已經晚上十一點半了。

大街上行人寥寥,只有馬路上車子不停的呼嘯而過。

薛靜只是行走,沉默了好久,我也沒有主動開口。走了十分鐘,來到一個十字路口,我倆並排站在斑馬線上,我實在是忍不住了,說道:“薛靜,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她抬頭看看我,張嘴剛想說什麼。

這時,從旁邊開來一輛小貨車,離我們大概還有二十米的樣子,突然加速,以極快的速度向這邊衝了過來,黑黑夜裡,雪白的大燈耀的人心發慌。小貨車像一頭絕望的野獸般轟鳴著,直接撞了上來。

我和薛靜被長安貨車撞上的時候, 在那一瞬間,我做了一個動作,從腳踏車上轉過身來,抱住了一臉茫然的薛靜。下一刻,我便感到自己被一個極堅硬的東西狠狠地撞到背上,然後是後腦重重地磕在車窗上,還隱隱能感覺到擋風玻離破碎的聲音,再接著便是看到薛靜無助地撞進了自己懷裡。

我和薛靜直接被撞飛出去十米,然後啪的摔在地上。

小貨車嘎吱停住了。駕駛室裡坐著兩個人,司機位上那個用有些抖動的手指取下自己唇邊的香菸,對旁邊那個說道:“你看這兩個人死了沒有?”

“不知道,希望死了。”旁邊那個人黑黑瘦瘦的,臉上滿是緊張之色。

司機狠狠地拔了一口香菸,把煙狠狠地噴在面前快要碎落的擋風玻璃上,從夾板上取了一隻黑黑的手槍,轉手遞給旁邊那個黑瘦個頭的人,“三爺說了,這個男的一定要死,你去補幾槍。”

“不用了吧。”那黑瘦個兒顫抖著聲音說:“這麼快的速度撞上去,擋風玻璃都快爛了,哪還能有命?”

“快去。”那司機命令道。那黑瘦個兒抖著手掌接過手槍,哭喪著臉說:“三爺要我們辦事兒,可沒說要動傢伙啊。”

司機看他膽小,吞了一口唾沫,艱難說道:“我們不做,三爺也不會給我們好果子。”

“但一旦用了傢伙,保安局的一定會死查的。如果就這麼撞死了,頂多算一個交通意外。”黑瘦個兒問道。

“那三爺那裡怎麼交待?他把這傢伙交到我們手上,說準了一定要打腦袋打三槍的。”司機為難說道。

“但萬一沒死怎麼辦,聽說,這傢伙很厲害。”

“應該死了吧。”

“如果沒死透怎麼辦?”

“那壓過去!”司機惡狠狠地說道,然後腳尖輕輕點點油門,左腳離了離合器。

這時,我感到有些頭暈,勉強睜開眼,卻震驚地發現懷裡的薛靜閉著眼睛,唇角露出一絲血絲。

然後便感到地面一陣陣抖,那輛汽車開了過來,來到了身邊,燈光耀眼!

是要壓自己!

我來不及做別的動作,只來得及趕在車輪及身之前,伏在了薛靜的身體上,雙拳撐住地面,雙腳也用力蹬著,將薛靜全部覆蓋在自己身體的保護下。

車輪緩緩地碾上我的身體。

我現在是凡人體質,也不知道能不能頂得住汽車的碾壓。我瞬間使出了一個點石成金的法術,將我的身體繃的筆直,變成鋼筋鐵骨,牢牢實實地護在薛靜身上。

感受著汽車重重地壓在自己背上腿上,我額上青筋一現,腦中閃過一個資料:車長三米四,自重九百二十公斤,加上這裡面的兩條豬,得有一噸了吧。

叭地一聲響,我的雙掌壓碎了人行道上鋪的石磚。

我用力撐著,好不容易捱完了兩個輪子間兩米多的距離。

兩米多的喪魂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