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城主府出來的人偶,雪狼大概地數了一下,有八個之多。

這樣八個人偶,該殺害多少的人才能夠做到啊?而且這其中,不乏有那些“廢棄品”存在。

雪狼眉頭緊皺,一身的殺意騰然冒起,他甩了下雙手,一紅一白兩把長刀頓時出現在了他的手中。“都是與我們境界相差不多的……”雪狼視線掃過那些人偶,“數量略有點多啊。”

林葬天雙眸漆黑一片,緩緩抽出月壺劍,“我們一人兩個,沒問題吧?”

他看了眼街道盡頭。

風池城的軍隊已經開始集結了,雖然現在還不是很多。

“我們抓緊時間吧,既然這位城主如此放心我們,那我們也不能讓他失望啊。”林葬天笑了笑,眨眼間便出現在了一個人偶面前。

人偶是個身高兩米多的大漢,不知道是不是那位城主的惡趣味,面前的這個大漢渾身都是白色的布條,一條胳膊長,一條胳膊短,而且粗細還不一樣。他見到林葬天的剎那,身體首先做出了反應,抬手擋下了林葬天的那一劍,劍刃沒有刮破他的面板,只是撕開了他身上的布條,碎了一片,露出了裡面紅褐色的面板。

林葬天皺了皺眉,然後對紅慄他們說道:“小心,他們的面板很堅硬。”語罷,林葬天將一旁衝過來的另一個人偶的腦袋一腳踢開,砸向面前的這個兩米多高的壯漢。男人只是身子微微一晃,根本沒受到影響,隨即二人便很快地被林葬天用陣法困住了。

林葬天從地上蹲起來,看著面前正在兇猛地撞著陣法的兩個人偶,說是人偶,但是他們確實也是具有生命的生物,只是很難將他們區分為人類當中,現在他們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比起人類,不如說更像是怪物。

林葬天低下頭,一手豎掌,口中唸唸有詞,然後右手拿起月壺劍,此刻的月壺劍渾身都散發著淡淡的瑩白色的光暈,與周圍的陰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林葬天豎掌的手收攏,只併攏兩指手指,在劍身上劃過。在林葬天手指離開月壺劍的剎那,從劍柄處,一直到劍尖,出現了筆直的一道金線,在金線周圍,又漸漸浮現出無數細小如蟻的文字,通體呈白金色,繞著中間的那條金線而走。

北辰看了林葬天那邊一眼,心中暗歎了一聲了不起。

林葬天以月壺劍作為陣法構造的“筆”,然後在面前的這個搖搖欲墜的陣法上面開始“勾勒”,一圈圈金線從劍尖處冒出,然後憑空降臨人偶周圍的陣法上面,像毒蛇一般環繞著這一圈陣法。

“臨!”

林葬天以月壺劍指向前方,然後一劍落下。

隨即陣法當中下起了無數的“電蛇”,在人偶身上鞭打著,聲音巨響,如春雷響起在耳畔,連綿不絕,好似永不停歇似的。

人偶身上漸漸地冒出濃濃的黑煙,他們在受到了“電蛇”的擊打之後,很快就能夠躲避“電蛇”的攻擊了,在經過了幾次之後,他們好像是掌握了陣法當中的規律似的,開始可以躲過去了,剛開始還只能躲過一個“電蛇”的急速降落,但是隨著時間過去,他們漸漸能夠把那些“電蛇”都給躲避過去了。

陣法當中,只看到兩個身影不斷地移動,速度極快,只能看到他們的殘影出現在其中,以及滾滾的濃煙從焦黑的地面升起。在陣法之中,雪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露出了下面的風池城的街道的地面,厚重的石板上面,無數坑坑窪窪,比蜜蜂的巢穴還要誇張了。

風聲帶著雷電聲,穿過其中溝壑,帶走了野蠻原始的野性。

林葬天看著面前的這兩個不再掙扎痛苦的人偶,不禁想道:若是生存本身都成為了如物件般無法呼吸,只能任憑時光腐朽的存在,那麼遊走存在於世間的意義又何在呢?他們,也曾有故鄉啊……

“送你們去重新投胎是不是個正確的事情呢?”林葬天輕聲說道。他看向面前的兩個人,眼神中流露出一股蒼涼和堅定的意味,然後開口道:“我這陣法,可不簡簡單單地是打個雷放個閃電那麼簡單啊……”

林葬天話音剛落。

陣法當中頓時開始雨雪大作,同時颳起了暴風,很快地,又變成了颶風,颶風裹挾一切,將兩人都捲入其中,力道之大,似要把兩人給絞碎。

“凝!”

林葬天一手由掌握拳。

陣法之內,氣象萬千,風雲變幻,眨眼間,兩個人偶又被凝固在了一塊巨大的冰塊當中,冰塊冒著寒氣,裡面的人偶反抗劇烈,冰塊也因此而微微顫抖,連著地面開始顫動,陣法的根基隨之搖晃起來,聲勢浩大,超乎想象。

“爆!”

林葬天皺眉道。

陣法內。

冰塊隨之爆開。

硝煙散去,兩個身影一大一小,顯現出來。兩個人偶身上的布條全然被撕碎開來,他們的軀體毫無保留地顯露了出來,他們身體上的“縫補”痕跡多到數不清,看來之前的估算還是太過保守了,什麼數十人,這眼下的情況來看,分明是數百人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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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過去,一片觸目驚心。

幾人紛紛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