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有人要出劍(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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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府。
一白衣男子閉目搖扇,面前的書案上攤著一封信,來自於林葬天。骨扇上“中正平和”四字如今再看,似有些不同,書卷氣和神仙氣要更重些。看來那位林公子是猜到了那位黃泉客棧的婆婆身份,所以就沒有用另一種方法來寫。可他沒有料到自己已經派她去了別處,如今還未歸,這叫我怎麼看?想了想,趙明溪還是叫了下人進來,讓他讀一下信上內容。
進來的是個十六歲左右的少女,名叫“白露”,本是趙靜直院子裡的丫鬟,後來在趙靜直走了以後,就自己搬了進來,算是趙明溪周圍唯一的丫鬟了。她心裡惴惴不安,既緊張又歡喜,臉頰泛起紅暈,別有一番姿態。當初進來院子,本就是為了這位總是笑容示人的趙公子。因為她的弟弟在趙明溪所在的學堂學習,從弟弟口中,時常能聽到這位趙家公子的一些事蹟。她的弟弟跟她說了,以後要成為像趙先生一樣的人,教書育人,桃李滿天下。得知此事的白露心裡歡喜,也感激這位命運多舛的趙家公子。盯著他的側臉,又看到了那雙緊閉的雙眼,覺得很可惜。
她在這些日子裡,漸漸萌生了當他的眼睛的想法。
趙明溪把信拿給白露,微笑道:“念一下信上內容。”
白露嚥了咽口水,手指微顫,有些緊張,深呼吸一口氣後,語氣漸漸變得和緩起來。
“趙兄,許久未見,不知還好?哈哈。趙靜直的護道任務你不需要擔心,現如今有了個得力幫手來為她護道,信得過,所以你大可放心。至於我為什麼不遵守諾言,是有了更重要的事情,得去趟‘魔都’。不出意外的話,趙靜直回家的時候應該就快突破元狩巔峰的瓶頸了。怎麼樣?我沒虧待你姐吧?最後還有幾句話想說,就是趙兄啊,你得出去看看了,現在世道變了,相信你也感受的到如今井噴的靈氣,若干年後,等通道開啟,就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當然,我是有私心的,你可以考慮考慮要不要幫我,主要是……”
信上的資訊量有點大,白露一時之間竟是愣在了原地。她偷偷瞥了眼趙明溪,那位趙家小姐,居然已經是元狩境界了?!這才過了多久啊?
趙明溪點點頭,“出去吧。”
白露輕輕地將信擱在書案上,然後慢慢退下。
趙明溪輕輕搖了搖骨扇,一陣微風輕起,本該出門的白露竟是向後仰去,不知何時已是暈了過去。趙明溪左手攤開,在空中微點幾下,一道道“波紋”瞬間在書房散開,白色的靈氣如綢緞一般繫著白露的身子,使其維持著後仰的姿勢卻沒有倒下。白色靈氣形成的綢緞系在白露和趙明溪的手腕兩端,一縷縷金色絲線沿著“綢緞”向白露移去。
趙明溪左眼上綻開一片金色的花瓣,周圍“紋路”纖毫畢現。“林兄啊,你可真是為難我了。抹除記憶這事,我還沒那麼熟練呢。”趙明溪搖了搖骨扇,白露恢復之前出門時候的樣子,左手一臺,那些散開的白色“綢緞”頓時收起。白露關上門後,突然驚醒,茫然看向四周,不解地揉了揉頭,不知道今天怎麼會來這,難道是魔怔了不成?想到這,白露悄悄看了眼趙明溪的屋門,只覺臉上發燙,便趕緊跑遠了。
屋內。
趙明溪抖了抖手腕,纏在手腕上的白色“綢緞”瞬間崩碎散去。“魔都?為何突然要去那個無法之地?”趙明溪輕搖骨扇,看了眼關上的木門,嘆道:“這世上,唯有這情字最不敢碰啊。”
本是兩世人,何來……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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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部大洲。
眾人分開之後,趙靜直就和西風一起北上,依舊是話很少,也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有某些時刻,比如在趙靜直修煉的時候出了差錯的話,西風會去指點一二,其餘時間兩人基本沒什麼話可說。
一襲白衣的西風,面帶微笑地站在趙靜直身後不遠處,一路上都是如此。既不離得太近,也不離得太遠。太近或太遠,都讓人心慌,茫然不知所措。
趙靜直一直沒想明白,自己怎麼就是那個冬川了?為何即使那個男人知道自己只是她的轉世依舊願意跟著自己,為自己這一路保駕護航?她有天晚上實在是沒忍住,就問了西風這個問題。
“為什麼?”大山中,夜空下,她這麼問道。
“有些事情,並不一定都需要理由的。”他微笑著回答。
然後就是很常見的沉默,像天上好像永遠不會墜落的星辰一樣,既帶著點詩意,也充滿了秘密。
她覺得自己最近這段日子過得真的很神奇,遇見了一位莫名其妙的男人,去了個神秘的洞窟,得了傳承,沒多長的時間,一眨眼竟也是位修道有成之人了。經歷遠遠比境界來的更為實在,也算是見過不少“大風大浪”的人了,現在也很難再被一些“小事”影響心境了。林葬天說過,“心境若是碎裂,那就徹底完蛋了。後面再怎麼努力也無濟於事。”雖是事實,但很刺耳。當初在那座自己“稱霸”的城裡,那個男人指著她的心門,面無表情地說道:“你知道嗎?你差點就要真的完蛋了。”當時他好像還有些話沒有說出口,她也猜不到他會說什麼。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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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靜直坐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跟著林葬天走了那麼久,也就不在乎這些了。只要累了,隨便找個地方歇著就好了。
西風站在石頭下面,雙手負後,看著太陽緩緩落山,夜幕從後面拉起,一剎那的眨眼,天便有了些晚的味道。走之前林葬天給西風傳授了一些關於男女情愛方面的心得,也不知道那個連女人都沒有的傢伙,是怎麼把那些事情說得那麼有條不紊、頗有道理的樣子的?其實這些天來,西風也漸漸想明白了一些事情。順其自然,其實不是逃避之舉。
西風嘆了口氣。果然世間唯有情字最難消受啊。
趙靜直眼眸漸漸變得雪白,當初夢中所遇白衣仙老指出的那條看不清的道路,好像漸漸明朗了。
她長舒一口氣,眼前灑下一縷月光。她笑了笑,決定接下來繼續北上,先遊歷完中部大洲,再南下回家看看。若是有機會的話,去趟西北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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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部大洲的一處山澗,化雪後水質變好了不少。歐陽世依舊是那副模樣,鬍子拉碴,裸個上半身,身上白氣升騰,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武夫似的。
依舊沒想回家那事兒,身後倒下一個山嶽般大小的虎精,差點機遇,遇上了歐陽世,不然的話又要多出位修道之士來。它本想著吞了這個氣血旺盛的男人,能夠讓自己一下子衝破那副“枷鎖”,擠身“上層”,沒想到遇上了位底子紮實的武夫,一命嗚呼,魂歸故里了。
吃完所剩不多的雞腿,歐陽世舔了舔手指,又在衣服上擦了擦,回頭看了一眼虎精的屍體,想了想,莫名心血來潮,把這個可憐的傢伙葬了。歐陽世拍了拍手,咧嘴笑了笑,扔下一句:“林兄‘害’我。”便瞬間震地遠去,繼續遨遊大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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