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上。

三位姿容絕妙的女子,正眺望著立北城戰場的方向。

天上的烏雲瞬間散去又聚攏,又分裂開來,

那裡,有兩尊巨人,手持兵器。

大雪紛飛,天空是烏黑色。

戰場方向。

那根幾乎有城牆那麼長的箭疾馳射去,空氣宛如被撕裂開,扭曲了光線,眼花繚亂之下,那位站在年輕人身後的元神真相,身披金甲,右手和一身黑衣的年輕人一樣,拿了把長劍。

在箭即將射到戰場上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在屏息凝神。

林間,眾多林家黑騎皆凝神看向戰場中的那個男人。明禮眉宇間盡是擔憂,上前幾步,手撐在了樹幹上,喃喃道:“可得撐住了啊……”

被所有人寄予厚望的那個年輕人,此刻看著那根箭向自己射來,右手擰轉,身後元神也如出一轍,手腕擰轉,牽一髮動全身,劍氣流轉,匯聚在劍身上,然後身後元神接住了箭矢,右手再一挑,將箭矢挑起,向前一揮,將這根本屬於立北城的箭矢,歸還於城牆之上。

林間。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方才大地一沉,空中劍氣和無比強烈的劍意蓬勃如海嘯颶風,將那根可以分裂開戰場大地的箭矢,就那麼輕而易舉地挑回了立北城。

立北城城牆上。

殘垣斷壁間,一根露出半截的箭矢正插在城牆上,貫穿了城牆之後,整個城牆顫抖不已,連帶著箭矢所在的城牆,已經塌陷碎裂了一部分城牆,但是被那位此刻依然站在城牆上的那位女子給“修復”如初了,只是那根箭矢,估計是很難拿出來了。因為她在那根箭矢的內部,察覺到了一份不尋常的劍氣漣漪,一個不小心,估計就是箭矢爆開,炸開城門,然後那些林家黑騎魚貫而入的場面了。

離長歌嚥下喉中一口鮮血,這座城牆和她牽連在一起,本想著是為了城牆的機關變化方便些,卻沒想到傷了自己。所以此刻她左手在胸口結印,斷了與城牆巨人的聯絡,然後拿出一顆瑩白的寶石,敲了敲城牆上的一塊磚瓦,然後彈出一個凹槽來,她於是把那顆瑩白的寶石放了進去,合上凹槽進去。

一道白色紋路迅速蔓延開,本暗淡下去的那尊巨人的雙眼,又重新恢復了光彩。

墨音看了離長歌幾眼,然後嘆了口氣道:“你現在……走,還來得及。”

離長歌回過頭,“怎麼?是算到了什麼嗎?”

墨音搖搖頭:“算不到,現在我什麼都算不出來了,那人……身上一團亂麻,渾濁不明的,變數太多了……”

離長歌點點頭,然後望了眼立北城後的百姓所在的地方。記得冰機是回去傳信去了,不知道現在如何了,希望這場戰爭,別波及到了百姓才好。她緩緩收回視線,眼神逐漸堅定起來:“立北城,還不能退!”

墨音揉了揉眼睛,視線清晰了些。其實對於離長歌,她也說不上什麼瞭解,只是覺得她有些傻。但世上像她這樣的傻子,可真是少得可憐啊。

她仰起頭,雪花紛紛,每片雪花好像都帶著某種使命似的,要將這汙濁的世界粉刷雪白。

唉,有些想死了。

城下。

林葬天挽了挽衣袖,也不急著摧城而入,瞧著那邊退去的立北城將士們,嘴角勾起,笑了笑。等著他們自己開門才是上策啊。

感受到剛才那陣驚天動地的動靜之後,將士們都跟瘋了似的朝著城門跑去,戰馬四散而逃,前蹄高高抬起,抖落不少將士,然後踏著雪,就跑遠了。

林葬天看得津津樂道。在他的身後,幾位留下的林家黑騎臉上也都帶著笑容。

幾位林家黑騎互相對視了一眼。

“少主可真厲害!”

“可不是嘛!少主……”

林葬天笑了笑,揉了揉耳朵,頭也不回道:“行了,抓緊機會把城門開個口,再誇我也不遲。”說著,林葬天瞬間離地數十丈,御劍在披甲元神身前。

他突然改變了主意。

林葬天看向立北城城牆上的那位女子,朗聲說道:“姑娘,魔教的功法不適合你。”

離長歌來了脾氣,冷笑道:“適不適合我,你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