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謀士揉了揉太陽穴,頭痛不已,“他這是要讓我軍將士對上面的人產生不滿啊,沒一個林家黑騎來,來的只是林葬天和他旁邊那兩個女子,若是這下還不打,估計接下來的日子就很難了……”他咬著嘴唇,眉間緊鎖,心裡默默想著對策。

女子說道:“有把握嗎?”

“難,他現在已經是元帝了。那天墨音回來後也跟我說了下他大概的戰力,唉……連墨音的幻境都能輕易破掉,不是區區幾個弓箭手就能拿下的。若是要留下他的話……只能從長計議了,波竹教不是也來了些人嗎?專門為他一人準備的陷阱,這才要開始呢。”他笑了笑,眼神冰冷。

“不過,為了安撫將士們的心情,這些日子的不滿,應該能先消除一些。”年輕人右手微抬,“射箭!”

“呵……下策。”林葬天抬頭望著漫天落下的箭雨,笑了笑,雙手牽著暮和星花,在箭雨落下之前就消失不見了,地面上,只有些許雪花輕輕揚起。

立北城城牆上,女子張大了眼睛,看著那年輕人憑空消失,雪白的地上都是黑色的箭羽,耳邊鬧哄哄的,立北城的將士們看樣子是開心了。

過了一會,林葬天帶著星花她們再次出現在原地,望了望周圍的箭羽,林葬天笑道:“箭都不要了?”然後抬了抬手。

城牆上,男子眼睛一縮,趕緊喊道:“快蹲下!”

林葬天站在佈滿箭矢的空白地帶,雙袖一揮,地面上的箭紛紛飛起,在天空周旋一週後,像飛鳥一般急速射向城頭,空氣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箭尖燃起了火焰,星花抬頭好像看到一隻火鳥飛向立北城城牆。

這一切,也就發生在眨眼之間。

立北城的箭,沒林家黑騎的好。所以,不要也罷。

做完這一切,林葬天領著星花和暮,御劍離去。

城牆上,一片狼藉,還燃燒著的箭矢,穿過城牆,射到另一邊的箭,還有卡在城牆裡,露出箭尖和尾羽的,不一而足。

男子轉身離去,準備和墨音儘早地謀劃那件事情,刻不容緩!

與此同時,一身白衣的女子好似受到了重大打擊,雙眼有些失神,“這……是破了我的防禦機關?怎麼可能?!”

這天晚上,立北城那邊好多人徹夜未眠。

而第二天,林葬天就神清氣爽地隻身一人,朝著軍帳後的雪山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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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若明這裡的時候,她正坐在一個骨架旁邊,人骨也同樣坐著,一隻手還撐著頭,挺舒服的樣子。而她拉著手骨,一隻手指撥弄著人骨的手骨節,笑容溫柔。

林葬天一進來就看到這樣“溫馨”的畫面,心裡多了說不上的一股情緒。

“額,我昨天說要幫你裝一下熱水的,對不起,忘敲門了……”林葬天有些尷尬,沒想那麼多推門就進來了,還好……沒看見什麼不該看見的。林葬天鬆了口氣。

“哦,沒事的,進來吧。”若明笑道,放下手中的骨頭。

裝熱水其實挺簡單的,公孫家族做的機巧物件林葬天也隨身帶了不少,這時候蹲在水池旁邊,把一件圓球樣的東西安在水池下面,想了想,又從袖中拿了一塊紅色的晶體,這是火靈石的一種,可以為這個把冷水變熱的機巧物件提供能源,這塊火靈石,應該可以使用好幾年了。

做完這一切之後,林葬天站起身來,望了望房間裡,好像沒什麼了,於是看了若明一眼,“那我就先走了?”

若明笑著點點頭,然後起身將林葬天送到門邊,走之前說了句“路上小心”,然後就關上了門。

看得出來,她今天情緒有些低落,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不過也正常,好像不論是誰,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莫名的心情不好,林葬天想道。

若明關上門後,突然輕笑了一聲,臉上線條柔和起來,揉了揉鼻子,走到昨天那具屍體旁看了看,然後坐到一邊,繼續拉著骨手玩耍,“比我小那麼多,怎麼完全不像個小孩呢?”她雙手貼臉,喃喃道。

晚上,林葬天搬了個椅子坐在軍帳外,閉目養神,時而睜開眼睛望一望立北城那邊。這幾天和明禮大致地說了下自己的想法,又去地牢那和半死不活的幾個魔教之徒聊了會天,相談甚歡,然後有時候去找星花她們散散步,這幾天也沒有閒著,四處走走看看,一天也就沒那麼漫長。修煉照常進行,即使不刻意地執行功法,修為依舊每日都在精進,估計再過段時間,就能到了元帝中段了。

突然,林葬天睜開了眼睛,既驚訝又疑惑。

旁邊,站著一位白衣女子,正微笑著望來。

若明。

她笑著問道:“你說,死去的人,是不是就不會說謊了?”

林葬天愣了愣,不知道她這個問題所為何?

見林葬天答不出來,若明笑了笑,“我隨便問問,你不清楚就算了。”

“死亡,有的時候才是最大的謊言。”林葬天笑了笑,然後靠在椅背上,扭頭問道:“要不要幫你再拿個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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