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

無論何時都保持著一份莊嚴的雪白。漫天的風雪隨著氣流翻滾,天地皆白。大雪覆蓋,寒冷的看不到生命的存在。

風雪裹挾著冰稜,一位白衣女子款款走出,藍金色的衣襬拖曳在雪地上,她瞧了瞧四周,撥出一口白氣,吹散了些許雪花。她的面板和雪的顏色極為相似,甚至要比雪更潔白些。

女子裹了裹衣領,將眼前的一縷髮絲撥到一邊,露出清冷的眸子,和這嚴寒的冰天雪地一樣,看不出絲毫溫度。這些年的修煉時光,讓她徹底忘記了外界的一切瑣事,至於那些忘也忘不了的,就被她冰封了起來,再也不過問,再也不去想。

仔細想想,當初來到這裡,好像也有他的一份功勞。女子看向好似沒有邊際的?凜風雪,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心亂了。”

不知從哪傳來的一個聲音,冷冷的。

正是龍月心的女子回過神來,輕輕皺了皺眉,原地坐下,開始靜坐修煉。

身旁一道透明的漣漪盪開,一位同樣白衣勝雪的女子緩緩走出。她手腕上戴著個白色的鐲子,看了看龍月心,說:“那道婚約還是成了你的枷鎖,不早日了了你這個心結,再修煉也是無用。”

龍月心睜開眼睛,看向地面,輕聲說道:“他說過,會幫我解除婚約的。”

“你就這麼相信他?”女子皺了皺眉頭。

龍月心點點頭:“嗯。”

“那好,既然你這麼相信他,那為師也就不再問你了。”說罷,白衣女子轉身,再次走進“漣漪”,留下龍月心一人。

天地之間,萬籟俱寂,好似突然被人施了定身術,一切都靜止了。

龍月心閉上雙眼,喃喃自語:“再等等……”

不知是在和誰言語。

————

蓬萊島。

群山如黛,碧水白雲。

愛麗絲坐在一處由藤蔓編織而成的鞦韆上,百無聊賴。

“公主啊,您怎麼在這裡啊?我都找了你好久了。”一位背後長著四雙薄如蟬翼的翅膀的精靈族大臣,匆匆趕來,氣喘吁吁的。

愛麗絲白了一眼:“找我做什麼?又是讓我去見那誰?”

“哎呀,您怎麼能稱呼帝國的皇子那誰呢?萬一讓誰聽了去,那我們精靈族一族不就……”

“行了行了,那事情和我沒關係,是你們定的,要結你們和他結去,我才不去呢!”愛麗絲跳下鞦韆,往遠處氣呼呼地走去。

“公主!”

“我不喜歡他。”愛麗絲平靜地說道。然後便消失不見了。

精靈族大臣愁眉苦臉,這……這叫我回去怎麼交代啊?

蓬萊島一處泉水旁,愛麗絲看著面前美景,臉上毫無表情。

點點微光漸漸聚集在她的身邊,變成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小圓球,算是精靈族的“雛形”,這些年一直跟在愛麗絲的身邊,每當她難過傷心的時候,都會顯現出來安慰她。所以這個時候,她是又難過了。

愛麗絲脫了鞋子,將腳放入溫暖的水面,輕輕搖晃雙腿,她輕聲問道:“是不是每個精靈族的人,都像我這麼慘啊?”無人回應,也不要緊,她知道它們雖然還不能說話,但是隻要陪在她身邊,她就覺得自己並不孤單了。她盯著清澈見底的泉水,有氣無力道:“唉,也不知道當初給他的果實他用完了沒有……”

蟲鳴鳥叫,陽光透過叢林,照耀在這片無人應答的土壤上。

愛麗絲看了看周圍一切,輕輕地嘆了口氣。無人察覺到,在她周圍所有生靈,在她嘆氣的那一刻,幾乎同時往地上低垂了一下,好似感同身受。

————

一處幽谷。

“我們什麼時候去看看對面那座山啊?”姿容絕色的女人,躺在椅子上,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問靈兒。

靈兒答道:“等我啥時候學會狼語就去!”

女人把手往臉上一遮,一臉愁容:“你把那姑娘帶回來那麼久了,還不知道她都在講些什麼啊?我這外人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你還沒懂?”

“師父,你就先別跟我講話了,我這還學習著呢。”靈兒翻著手裡的書,每頁紙上都密密麻麻的,寫了不少東西,都是她為了弄懂那個被她領回家的小姑娘一天到底在說些什麼,花了不少功夫記錄下來的,雖然她也算是學了不少,但總想和她聊些更深入,更秘密的話,而那些話,靈兒不好和她那位師父說。

穿著暴露的女子,終於坐起身子,以為她要幹嘛呢,誰知道她換了個方向,繼續躺下。“哎呦,徒弟長大了,翅膀硬了,都嫌師傅煩了,傷心啊,傷心!”她“哀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