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湧的海浪滾推向周圍,以這位突然來到此地的年輕人為中心,周圍的海浪好像都在向後退去。

而他,靜靜地懸停在空,雙袖飄搖,彷彿遺世獨立的白衣仙人。

不知姓名的男子,茫然地看向周圍投向他的視線,表情木然。不知道是不是走錯了地方?不然的話,怎會如此?

夜幕暗得徹底,天上的星辰變得很小,光芒也變得微弱,那輪銀白色的月亮依舊高懸,在它周圍,想必也有那些穿透雲層的、充滿不同意味的視線也說不定?

模樣年輕的男子抬起頭,看向天空,臉上閃過一絲說不出來的焦急。

頭戴斗笠的老人看向那個突然到來的陌生人,仔細地打量著他。看樣子,不像是和這些人一夥的,那麼就可以稍微放心些了,說真的,光是那個有著護身法相的和尚、一身紅衣的女子、身邊有靈筆旋繞的書生以及那個目盲琴師這四個人,就足以讓自己這些剛出“棺材”不久的老人頭疼不已了,他們這四人,雖然看似微不足道,只有寥寥的四人,但就是這僅有的四人,卻讓自己精心製造出來的這座“小天地”變得毫無用處,如同雞肋一般的存在,那個製造出神秘花海的女子更是切斷了自己留在海內的諸多後手,巧妙得無法去用言語來形容,很少有人能夠做到如此輕而易舉地就切斷一個已經有了“封神”的人制造的“小天地”,而且還不用付出任何血的代價。

老人眉頭緊皺,但是另一個想法卻變得無比的堅定起來了,那就是這座巍峨入雲的高山,其中,定然有著自己這一行人所渴求之物,——長生!也即是長生的手段,就好像是歷史上的那些人物一樣,沒有依據的傳說是最經不起推敲的,所以這件事一定是真的!在這些人出現之前,老人還留有一些懷疑,但是現在他其實已經可以完全地確定了,這其中,必定有傳說中的寶藏!

相信周圍的那些古老存在也是這樣的想法,接二連三的,來了這麼多人,而且都是因為這座突然出現的高山,若說這裡面什麼都沒有,是不會有人相信的。從他們的眼神中,就已經透露出了很多的資訊。

皆在計算得失,所以出手就會變得束手束腳的。

林葬天笑了笑,這也正是他想要看到的,人心這東西,無論何時,都是經不起推敲的,這群臨時組成的陣營,也不過是因為自己這一行突然出現的陌生人而暫時站在了一起,若是說他們擰成了一股繩,林葬天是絕對不會相信的。由利益組成的團體,在真正的切身利益之下,很少有人會選擇無私地成全他人。

誰還不是個自私的人呢?別不承認。

“這人到底是誰啊?怎麼我都不知道這人的存在?”南宮七溪疑惑道。

“懶和尚”看向那邊的那個身穿灰白麻衣的男子,臉色有些古怪,他看向一邊同樣如此穿著的“琴聖”,笑道:“說吧,琴聖兄弟,你和那人是不是在同一家買衣服的店裡買過衣服?怎麼你們的衣服如此相像?”

“長枝”翻了個白眼。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雙手撫琴的男子笑了笑,“可能我和他還真的在同一家店裡面買過衣服,但是我也不是很清楚,”他“看”向裸露上身的和尚,繼續說道:“光頭施主,難道你忘記了嗎?我是個盲人啊……”他將琴輕輕抬起,琴就懸停在空中,身為“琴聖”的他,嘴角微笑淺淺,琴聲不斷。

林葬天望向那邊的巨大“水蓮”,由於那人所帶來的風壓,所以在他的周圍,海浪湧起,宛若綻放開一朵巨大的“水蓮”。那人好像是察覺到了林葬天的視線,也看向林葬天。林葬天眼睛深邃,看著那人的眼神,心中湧現出一股莫名的情緒,但是很快就被他平復下去。

那人的眼神,好像如自己一般,經歷過了萬千種選擇不了的死亡。

遠處的男子看了眼海底的那朵巨大的花,撇了撇嘴,覺得也不過如此。世間的花朵很多,像這樣的花他其實也見到過不少,所以對於這朵明顯像是匆匆忙忙佈置出來的花朵,他也只是覺得可惜。

他又將視線轉向四周的海域。

男子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這是誰佈置的天地?怎的如此粗糙?他看向那個頭戴斗笠的老頭,打量了一下他。

哦,原來還是一位封神的人?看來時代是真的變了,這樣的人都能夠封神了?男子皺了皺眉,然後嘆了口氣。

對方也在打量著他。

男子覺得有些難受,所以那個正在打量著他的斗笠老人,眼睛前瞬間懸停了兩根細長的“長針”,由許多空氣擠壓而成。老人額前浮現出一層細密汗珠,眼睛盯著那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兩根刺眼“長針”,即使在傍晚,它們在月光的照射下,依舊能夠看清模樣,這就好像是那人故意讓老人看見似的。

老人心有慼慼,若不是自己剛才反應得快,自己的這兩隻眼珠,很有可能會被那兩根細長的“長針”炸燬,至於能不能修復,那得看那些被炸裂的眼珠能否拼湊完全,不過依老人來看,多半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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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海面上的麻衣男子搖了搖頭,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