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露上身的和尚撓了撓頭,有些擔憂。

林葬天皺了皺眉,將疊放在劍柄上的雙手移開,左手自然下垂,右手再次搭在劍柄上面,劍柄在右手手心中央,手指輕輕地敲擊著劍柄。

南宮七溪悄悄地湊在林葬天身邊,問道:“你還好嗎?”

林葬天沉聲道:“還好,只是現在得抓緊了,他們……快來了。”

南宮七溪收起摺扇,輕輕敲擊手腕,笑道:“好說!”

那支靈動的毛筆瞬間來到南宮七溪身邊,他展開摺扇,本來潔白無物的扇面,突然浮現出一個個的文字,細小如蠅,在扇面上不斷地浮動著。筆好像是突然變大了些,在已經出現在扇面上的文字上面繼續描黑。

“長枝”笑嘻嘻地看向這個讓她牽掛不已的男人,這麼多年過去,他展現出來的風采依舊讓她著迷。

許多墨色從四面八方而來,將“老人們”裹挾在其中,點點滴滴,一個個陣法就此綻開,配合著那些尚未凋謝的花朵和變為暗黑色的藤蔓,將人們纏繞。

又是些煩人的法術。

渾身是火焰的老人腳重重地跺下,熊熊火焰開始燃燒起來,那些藤蔓和花朵上漸漸被燒出小孔,冒出焦黑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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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蔓和花朵都很快消失不見,但從老人臉上卻看不出半點欣喜。

燒燬這些東西對他來說,其實並不算太輕鬆。他現在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對待這些外鄉人了,沒想到都已經封神了,還能讓自己遇到這種事情,體會到這種“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糟糕感覺。

“火元素之體麼?”南宮七溪揉了揉下巴,笑道:“不錯的體質,”他搖了搖頭,似乎是覺得有些可惜,“可惜用錯了地方,不然的話,你還真的是一個不小的變數。”

老人冷哼一聲,說道:“用錯?老夫既然能封神,又何來用錯之說?!”

南宮七溪伸出手指,左右搖晃,“不不不,雖然天地承認,封你為神,但是你想沒想過,為何自己已經修行到了這個地步,老天卻不讓你去神域,讓你成為真正的神靈呢?”他將手指放在腦袋一側,笑道:“仔細地想一想這其中的道理,問問自己有沒有資格去那。”

老人氣憤不已,修道多年,一直以來都是受萬人敬仰,重任欽佩的,沒想到今日卻被人指出自己修道修錯了地方,這誰能夠忍受?

高空中突然凝聚出一條由火焰組成的巨龍,向著手拿摺扇的南宮七溪襲來。

天地頓時亮如白晝,火光映照雲彩,紅光漫天。

“錯了就是錯了,不是別人都不說,就是對的了。”南宮七溪收起摺扇。

“長枝”見此,絲毫不慌,她只是微笑著看著這個男人的背影,好像看到了這個,就覺得什麼都是小事!

從地面處突然出現了萬千金色文字,紛紛衝向那條巨大的火龍,它們皆從書中而來,是天下間一直傳承至今的文字。

在必要之時,也可作刀劍!

火龍在離地十幾尺的地方被切割粉碎,眨眼間就煙消雲散了。

看著憑空折斷的火龍,被稱作“火夫”的老人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這雖然是他隨手為之的一條火龍,但是也用上了七分的力氣,怎麼會如此的不堪一擊?

他正準備再次出手,給那個拿著扇子裝模作樣的小子一個教訓,身邊的斗笠老人握住了他的手腕,他身上燃燒著的火焰沒有傷到老人絲毫,“火夫”愕然,這老傢伙怎的修為又精進了?!

頭戴斗笠的老人向前一步,彎曲的手指搭在魚竿上面,“既然如此,那麼打一場也無妨,”他看向周圍,笑道:‘諸位,無論你們心中怎麼想的,是時候該出手了。’

說罷,老人率先衝向地面,手上的魚竿脫手而出,落在地面,在落到地面的一剎那,魚竿頓時消失不見,滾滾的海水出現在地面上,【鎮靈山】方圓幾里的地方頓時成了汪洋大海,海面上升十幾裡,承接起【鎮靈山】的山腳,二者連線在一起。

這附近,已經完全變成了老人的領域,在他自己所製造的“小天地”中,他就是所謂的主宰,去不去神域,對於在這裡的斗笠老人來說,無甚意思。

林葬天他們站在海面上,看著寬廣的海面,海面上銀光閃閃,波動著月亮的倒影。

倒是沒想到,這個名叫“林東閣”的老人,居然擁有一件煉化完全的堪比神器的物件。林葬天身邊的“觸手”收攏在他的腳下,他左手拿著月壺劍,靜靜地看著面前的汪洋,眼神愈發冷漠。

琴聖雙手撫琴,依舊古井無波,他專注於彈琴這件事情,所以對他來說,除琴以外的事情,都無法對他造成什麼實質上的干擾。

琴聲響起,是那首《蒼天》。

海水翻湧,天地變色。

密密麻麻的水滴從海面上浮起,激射向那些剛走出“棺材”不久的老人們。

海面上頓時出現了千萬把仙人飛劍,神奇的是,每把飛劍上的劍意都濃厚無比,可這人,是琴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