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北,就越發能體會到天時的變化。元力存在於天地間,靈氣復生於萬物,不同地方,對於天地靈氣的叫法,也有所不同。這世間運用天地之力,借用分散各處的元素,砥礪自身,追尋得道。“大道”,一個玄而又玄的字眼,許多朦朧、模糊不清的感受,說不清,道不明,人們有時會把它稱為“道”,當時模糊的心緒,謂之“得道”。但這世間,究竟有沒有人得道,沒人知曉。

萬物有萬法,天地初始,那些還沒有被人命名的,慢慢成為了人們口中耳中司空見慣的元氣、靈力、元素等等。天地生靈開始修道,那個源頭究竟是什麼?就連那神秘的天深石,都不知道是如何誕生的。

這世上啊,未知的東西實在太多。

林葬天收回思緒,望著小鎮栽種的樹木,地上掉落了許多枝條,枯葉片片,破碎地粘在樹周圍的石壇上。是個歷史悠久的小鎮了,看樹木的年齡就可以知道。好像還新栽了幾棵幼苗,只是位置不太好,估計很難成活了。

小鎮名為“香滁鎮”,說不上是好是壞的名字,小鎮也沒人常提起。而且最近又有了魔女的傳聞,人們就更加難以開口。人人心中作防,夜間也不敢隨意走動,總覺得這鎮子透著股奇怪的氛圍。

小鎮來往走動的人不多,前些年道路拓寬之前,小鎮基本上是很閉塞的,和外界的交流也不多,所以一些奇怪的事情,就變成了人人言語不一的可怕傳聞。事實證明:人的言論,是最可怕的。即使現在內外互通,城鎮之間的聯絡愈發緊密,但是一些根深蒂固的傳聞,仍然會衝破當今的文明,不管不顧地摧毀人們心裡那點理智。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林葬天看向周圍湧動的人群,都擠在狹窄的道路上,來來往往,神色緊張。“有時候經驗之說,恰恰成為了亡命之談啊。”

星花扯了扯林葬天的衣袖,眸子閃動,滿是擔心。

林葬天低頭笑道:“我就是說一說,沒事。”

星花嘆了口氣,抿著嘴,雙手依舊抓著林葬天寬大的袖口,緊跟著他。

洛梅抬眼望去,黑色的袖子一搖一擺,金髮白衣的天使,喜笑顏開。

她突然覺得,自己以後可能再也不會遇到像他這樣的人了。一想到這,她就覺得心裡頓時出現了一片虛無。

一行人找到了一個歇腳的地方,跟老闆要了幾碗茶水,坐在了一個小圓桌旁,要的東西不多,也不好意思佔太多位置。站在不遠處的男人看了一眼林葬天他們,見並未妨礙自己做生意,便放心地哼了句小曲兒。林葬天他們就擠在小桌旁,盯著桌上的茶水,思緒飄遠。

擠在一張小桌旁的林葬天一行人,落在小鎮人的眼裡,顯得極為惹眼。樣貌皆是不俗的年輕人們,在這人氣日漸凋零的小鎮裡,是奇怪的存在。似乎是很少有外地人來此,所以林葬天他們可以很明顯地從他們眼中看到好奇、警惕等複雜的情感。

炊煙裊裊,枝頭有鳥雀鳴叫,聲音清脆。

星花繞過林葬天的肩膀看去,眼裡滿是說不出的喜悅。在那神域,似乎沒有炊煙裊裊的景象,從空氣中傳來的好聞氣味,讓她不禁閉上眼睛,鼻子吸了吸,靜下心來仔細感受。

林葬天笑著挪了挪位置,雖然眾人擠在小桌上,空間狹小,但還是儘量給她騰出觀看人間的好機會。

天使墜落人間,看人間,嘆人間。這樣的神域之人,才算是真正有了得道登天的先輩們的那個說難不難,說易不易的“人”字。天上星河散落點點,由點成面,最終交織繪就一副天上“宏圖”,星河璀璨,高如山嶽的樓閣停在雲霧間,畫上的仙人,多是神聖的樣貌,不惹凡塵,遂入靈山中,斂藏日月下。

當然了,這些從古至今流傳下來的說法,究竟是真是假,很少有人能夠知曉。書上、畫上,對於天上的景象,人間萬物,都給出了自己的理解。沒有去過神域,便只能大概猜測那裡到底會是什麼模樣,萬物對於未知未見的事物所抱有的美好猜測,總會有“嚮往”二字時隱時現,就像是夜空中映入眼簾的閃爍星辰,被賦予了太多的含義。

“對了,等到夜深了,我們出去散散步可好?”林葬天手撐著下巴,懶洋洋看向眾人說道。

西風看著林葬天,“你是想見見傳聞中的魔女?”

林葬天微笑點頭,“魔女這個詞好久沒聽到過了,想確認下真假。”

莫雲符右手在左手衣袖中玩著一枚錢幣,在他手指間不斷變換,從手背到掌心,週而復始。之前聽林葬天說這裡有魔女,莫雲符就有了些猜測,根據那本書上所記載的文字說明,魔女亦正亦邪,雖然有“魔”一字在前,但是卻並未就此將其歸類為邪道,只是含糊不清地在書上提了一句,並不為後人多知曉。

“神通自然……奪慧命,壞道法,功德善本……”莫雲符憑著自己的印象說道。

林葬天笑了笑,手指點在桌上,接著說道:“是故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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