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率先打破沉默的居然是她。趙靜直張開雙手,在火堆邊取暖,她不經意地瞥了眼有些沉默的莫雲符,裝作漫不經心地說道:“其實你挺厲害的,我長這麼大,除了給家裡惹事,再就什麼也不會了。”

莫雲符愣了一下,然後微笑道:“沒什麼厲害的,為了活著,我只好自尋出路了。”

趙靜直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那天在集市上,真是太對不起了。”

莫雲符擺了擺手,“沒什麼,也是我自己不小心踩到你造成的。”

趙靜直搖了搖頭,手握緊了裙襬,“不,是我小題大做了,我當時還想……唉,對不起了。”

莫雲符看著搖曳的火焰,笑了笑,“都已經過去了。”

洛梅看著愧疚不已的趙靜直,一掌拍在趙靜直的後背上,笑道:“你要是覺得良心不安的話,那你就做我的小弟吧,怎麼樣?跟了我,想要吃香喝辣的完全沒問題哦。”

趙靜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大吃一驚,看到是洛梅後,稍稍平復了心情。在聽完洛梅的話後,她在仔細地思索著。

“居然真的在考慮這個問題,哈哈哈,真的是太有趣了,丫頭,我可沒興趣收你做小弟啊。”洛梅毫無形象的躺到在地上,捂著肚子,在地上滾來滾去。

趙靜直倒是羞紅了臉蛋,眼睛盯著自己露出裙襬的粉色鞋子,抱著雙膝。

林葬天也有些許笑意,拿了根木棍,在火堆上劃拉了幾下,讓火燃燒得更旺一些,他靜靜地說道:“趙靜直,你既然知道自己以前做錯了,這對你來說就不錯了,若是你一直沉浸在愧疚和自責之中,無法走出來,反而失去了自我,那麼你跟著我們的意義也就不復存在了。”

趙靜直看向林葬天,那個坐在火堆旁邊的英俊青年。為什麼感覺他彷彿把什麼都看得很透徹。她仔細思考了林葬天話語中的含義,再次抬頭看向林葬天,“可是……”

“沒什麼可是不可是的,你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彌補以前犯下的過錯,懂?”林葬天目光直視著趙靜直的眼睛,看得趙靜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結巴道:“懂……懂了。”

“至於怎麼去彌補,你以後慢慢就會知道的,現在先好好暖暖身子,晚上彆著涼了,明天還要趕路呢。”林葬天道。

趙靜直用力的點了點頭,極其誠懇且認真地說道:“好的!我是絕對不會拖你們的後腿的!”

林葬天微笑著點了點頭,繼續用木棍劃拉著火堆。

後來洛梅把木棍拿去玩了,在地面上划著自己研究的陣法,最後被再三請求的趙靜直拿去了,她學著林葬天那樣,極有分寸地在火堆上劃拉著,目光嚴肅且專注,把洛梅看得都有些自愧不如了。林葬天起身去尋找一些從樹木上掉落下來的樹枝。畢竟要過一個晚上,得多找一些樹枝留著備用,以防萬一。

莫雲符閉著雙眼,獨自默默地打著坐,呼吸輕微,流暢深厚。

黑夜肅穆,樹影搖晃。

打碎了月光,就是繁星點點,閃爍不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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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最北。

那隻海鯨終於將南宮七溪送到了目的地,是一片白色的大陸。這裡的地勢絕大部分都是雪山和丘陵,極少部分是雪原平地。

海鯨緩緩地游到岸邊,岸邊有著數百名訓練有素的將士,只是清一色的都是女性。但是絕對不能小瞧這些看起來纖弱的女性,她們每個人的修為都不低,都是元聖或是元聖地階的存在。現在她們統一歸屬於一個人的管轄,——冰帝。

可想而知,冰帝是多麼的強大。僅是這些部下,就足以不費吹灰之力地輕鬆解決掉一個小國。

岸邊一個姿色中上的首領模樣的人看著海鯨背上的小船,說道:“來者何人?”

海鯨沒有替文聖回答,只是安靜地等待。

小船上傳出了一個爽朗的笑聲,一支秀氣的毛筆從小船裡飛了出來,在那位女將的面前飛來飛去,似乎是在挑釁。

南宮七溪從小船上輕飄飄地掠出,輕輕地落在那位女將的面前,距離很近,南宮七溪微笑著,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小萬萬。”

那個女將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咬牙切齒道:“我們這裡不歡迎你。”

南宮七溪笑了笑,寬大的大袖無風自動,獵獵作響。他張開雙臂,笑道:“放心吧,我這次不是來調戲你的,我這次是來找你家主人的。”

那隻巨大的海鯨在將文聖送達目的地後,就緩緩地沉入了水面,只有那艘小船還留在海面上。

那個姓萬的女子咬了咬嘴唇,右手抽出腰間的佩劍,是一個劍身較長的劍,劍身的線條和形狀取自大海里面的游魚,上面有著銀光閃閃的鱗片。

顯然,這把劍必定不俗。

她示意身後的部下先不要輕舉妄動,她要親自來教訓這個沒個正形的傢伙。她當機立斷,長劍向南宮七溪刺去,空氣中都是雷電般刺耳的響聲,長劍在離南宮七溪眉心前一寸處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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