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去一遭,兩百就沒了?”郝安全都顧不得擦頭上的汗珠了,連忙解釋道:不是,師傅,你帶我進去的啊。你又沒提前給我說,不知者無罪,兩百塊的事能不能........”

“你的意思,是我這個當師傅的不對咯?”董書文打斷了郝安全的解釋,反問道。

“沒有。”郝安全口服心不服的,把所有話嚥了下去。心裡卻不住的想著,“都什麼事啊,不帶這樣坑人的啊。”

董書文從自己徒弟的表情裡,就能看出來是對自己有想法了。即使如此,他也一點沒有取消考核的意思。當年他接手安全員工作的時候,自己師傅就是這樣教他的,某些“優良傳統個”還是得保持的。

又是拿出一根菸,發給了郝安全,董書文自己也點上一根,說道:“工廠裡面人與人之間的交流,少不了這個,剛才讓你拿著走一趟,算是給他們提過醒了,以後你與他們交流,會方便許多。對了,以後現場有人發煙給你,記得去專門的吸菸點。”

兩百塊錢說沒就沒,郝安全還在氣頭上,對於董書文的說辭,並不贊同,反駁道:“我又不是啞巴,與人沒有交流障礙。您提前告訴我現場不能抽菸,不就行了,用不著非得用兩百塊錢加深我的記憶。”

對於現場不能抽菸一事,郝安全是真不知道,之前安全培訓之中,趙麗與董書文都沒給他說過,資料上面更是沒有。進去之前不告訴自己,出來之後直接考核自己,郝安全十分不認同自己師傅的這種做法。

其實,成品車間倒不是完全不能抽菸,想抽菸得到專門設立的吸菸點。禁菸是沒有錯的,但一個企業終究得人性化管理。一線工作本就繁重,再加上三班兩運轉的工作制度,一個夜班十多個小時,不能睡覺還不讓一群老菸民抽菸,任誰都有意見。如果非得強制實行禁菸,現場工人怨言深重不說,怕是有不少人得頂風作案。事實上,也是如此,成品車間剛實行禁菸的時候,現場反倒抽菸的多了起來,菸頭丟的到處都是。

堵不如疏,管理人員考慮到現場實際,這才制定了對於員工抽菸問題的規範化管理。還別說,效果不錯,專門的吸菸點建立之後,不但現場抽菸現象沒有了,員工隨地亂丟菸頭的問題,跟著也解決了。

況且,成品車間連地面都鋪著鋼板,一個菸頭也點燃不了什麼。車間並不是密閉的生產車間,以前冬天四面透風冷得很,現場還給工人一人配備了一個火爐子。也就這些年,企業越來越注重安全管理,才取消了火爐與嚴格規範員工抽菸。

董書文沒給郝安全說過,郝安全當然不知道,成品車間一個抽菸問題,其中還有著這麼多講究。

“小夥子,還生氣呢。”董書文見徒弟抽著悶煙,好心安慰道:“你不是不服氣我考核你兩百,撇除抽菸的事情不說,進入現場得穿戴好勞保用品,規範佩戴安全帽,難道你也不知道。這些東西,員工的權力與義務裡面,都是清清楚楚寫著的。”

“我又沒有工作服與安全帽,我上哪去穿。”董書文所說,郝安全是學過的,之前被熱的頭暈腦脹的,一時忘記了,現在想起來,說話自然沒了之前的底氣,只是嘟囔著:“不就是想扣錢嘛,用得著這麼麻煩嘛。”

“怎麼,現在想起來了,晚了。”董書文笑道。

“你是我師傅,你說了算。”郝安全心裡還惦記著,自己的兩百塊錢,悶悶不樂的說道。

董書文是真沒想到,自己新帶的徒弟,會如此在意自己考核他兩百塊錢的這件小事,拍了拍郝安全的肩膀,說道:“行了,這一次就當給自己買個教訓吧。有了這一次,想必你以後也不會在現場犯煙癮了。”

師傅都給自己臺階下了,郝書文總不能一直抓著不放,調整了心態,玩笑道:“教訓是有了,只有您以後別再坑我,我就滿意了。”

反正,郝安全將來有了徒弟,他是不會用董書文坑人的這一套教徒弟了。至少凡事得先給徒弟說清楚了,都告訴你了,你還犯,那就是自己的問題了。那時候對徒弟考核,想必對方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說。

郝安全與董書文師徒倆,觀念上還是有著區別的。準確來說,董書文低估了,現如今年輕人對於金錢的在意程度。

一句玩笑話,師徒倆算是冰釋前嫌了,董書文利用機會,給郝安全說教道:“現場的安全工作,永遠指著理論知識,是行不通的。一直坐在辦公室,搞著理論那一套,不到現場瞭解情況,安全工作就永遠做不好。當初車間光是為了解決員工現場抽菸的問題,花了不少力氣,才有如今的成果。那些理論知識,可不會教你怎麼解決現實問題。”

郝安全也只學了幾天理論,但還是對董書文的說辭,很是認同。他也明白,單論安全員的工作,自己比起董書文而言,肯定是不如的,做好了虛心聽講的姿態。

郝安全虛心學習的態度,倒是讓董書文得到了為人師的滿足感,說的東西自然就多了起來。尤其是他說到車間裡,以前發生過的事故案例,更是讓郝安全對安全工作的重要,有了更為直觀的認知。

用一句話來總結,安全工作一點都不能馬虎。

等到董書文說完,差不多也快下班了。於是,董書文領著郝安全,回到了辦公室,從櫃子裡拿出一套工作服,交到了郝安全手中,說道:“之前忘了,明天起,你來單位,記著換上工作服。”

看著手裡嶄新的工作服,郝安全無語了,“這都什麼事啊,有工作服,您不早拿出來。”不管怎麼說,他是明白了,自己那兩百塊錢,別指望能不回來了。

手裡拿著工作服,帶著一點小小的鬱悶,郝安全結束了到車間的第一天工作。回到家之後,他倒是沒有給母親說起今天在單位遇到的事情,說了也沒用。

反倒是郝安全手裡的工作服,引起了郝母的興趣,非要兒子換上給自己看看。等到郝安全穿上,一個勁的誇兒子穿上精神。郝安全也是不懂了,自己母親從哪看出來精神了,在他眼中自己身上的工作服,比起以前的校服,還是有著不如的。

不太好看的工作服穿在身上,郝安全又是想起了今天工作的事情,心裡暗暗想著,以後自己上班得萬分留意了,不能再讓師傅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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