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在沙發上,已經知道自己衝動了,你願意去跟他聊聊嗎?我正好也有些話想和慕慕說說。”

蘇然的話說的進退有度,謝執頷首,“好,我會去和叔叔好好溝通。”

可顏慕慕抓他手抓的緊,怎麼也不肯松,眼圈有些紅的抬頭望著蘇然,一開口,聲音有些哽咽,“媽……我們倆沒有做錯什麼,而且……如果錯也是兩個人的錯,沒有必要對著謝執撒氣的。”

蘇然看著女兒這樣要哭的模樣,心裡抽疼,剛想開口,顏慕慕繃不住的一行淚掉下,聲音帶著哭腔的啞,“你們都忙,都沒空管我……我只有他了……”

“慕……”蘇然一句話哽在喉間,難受的胸腔發澀,哪怕有些事她心裡都清楚,她能感覺到每次從外面回來的時候,顏慕慕的反應越來越清淡。

打小,他們每次回來,顏慕慕會提前就等在必經道的路口,遠遠的看著他們就撲過來,高興的站在她和顏棋安中間,一邊拉著一雙手,興奮的和他們分享著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後來,自從顏慕慕外婆去世後,他們的工作越來越忙,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顏慕慕對他們也越來越冷淡。

他們打電話回家問顏慕慕想不想去遊樂場玩,他們有兩天假期可以趕回家。

她會說:“遊樂場都是小孩子玩的了,我不太想去,而且也就兩天假期,你們來回就花了很多時間,不如在那邊好好休息吧,我學習也挺忙的。”

他們從路上買了一家她幼時最愛吃的東西回家。

卻發現顏慕慕好似並不是很愛吃的模樣,幾番詢問下,她說:“已經吃膩很多年了。”

從前,他們每次從家裡離開,顏慕慕會抱著他們的腿哭的抽抽的不捨得他們離開。

會問:“爸爸媽媽可以不走嗎?”

“別的小朋友爸爸媽媽都在家裡的。”

“我們家裡為什麼只有我和外婆。”

“爸爸媽媽真的要走什麼時候能回來啊?”

“慕慕每次都在家裡記著日期,可爸爸媽媽每次都沒有準時回來。”

漸漸的,他們每次離開前去收拾行李箱時,顏慕慕只會把頭埋在書桌前,手裡攥著筆不停的在草稿紙上寫出沙沙聲。

他們臨走去告訴她,“慕慕,爸爸媽媽要走了,你照顧好自己,有事給爸爸媽媽發訊息,如果爸爸媽媽沒看到的話,有急事記得打那個電話,會有人轉接給爸爸媽媽的。”

顏慕慕只會頭都不抬,也不看他們,好似深陷題海之中,語氣很是平淡,“嗯,拜拜。”

往事歷歷在目,蘇然如鯁在喉,在整個科研組裡說一不二的蘇教授,此時卻是被淚水打溼了眼眶……

她只能有些侷促的站在那,手指不安的扣著桌側,看著謝執在那耐心的哄著顏慕慕。

顏慕慕的情緒明顯在被謝執哄了會,勸了會之後緩和了許多。

謝執手指輕輕摩挲著她手背,“你和阿姨聊聊,我去找叔叔好嗎?”

他臉上的巴掌印實在是惹眼,顏慕慕一看就眼痠,有些難受的吸了吸鼻子,他是因為她才會被打這一巴掌,他還毫無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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