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碟並沒有在音寺中逗留的太久,至少遠沒有他想象的要久。這一切的緣由,只因為禪心看向李無憂時那宛如餓了幾年的餓狼。毫不誇張的,葉碟真的可以在禪心的目光中找到綠色的光芒。所以,實在不放心李無憂跟自己待在音寺,而葉碟有沒有辦法送走李無憂,也就只能帶著李無憂一起離開。畢竟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而且有葉碟在,賊自然不好出手,這也就讓葉碟沒有了出手的理由,實在難受的緊。音寺之行,因為葉碟已是今非昔比的緣故,所有事由都處理的異常順利,這讓原本準備打上一架的葉碟都有些意外。不過不知道是受了禪心的調撥還是怎地,除了禪字輩的高僧以外,其餘音寺大大的和尚每日都喜歡來見一見李無憂,甚至膽子稍大的,還會藉機跟李無憂上幾句經法,讓不勝其煩的葉碟覺得,還要找個藉口在音寺打上一架才會舒心。到禪心嚴防死守,直到葉碟離去,他心中憋著的那一架也沒有實現。離開的那,葉碟和禪心席地而坐相顧無言。大半日之後,葉碟帶著李無憂離去,大半日的光景他跟禪心也不過是一問一答,而且答非所問。而與江湖傳言不同,禪心和葉碟的確有問有答,但卻是葉碟先開口,禪心一問再問。“葉碟當初初出茅廬,做事毫無分寸,還望大師諒解,切勿怪罪。”葉碟望著禪心,但禪心寧願相信葉碟是在數自己的眉毛。本來想著回葉碟幾句不痛不癢的客套話,但話到嘴邊,禪心還是嚥了回去。“葉施主如今功成名就,四海之內的大能,也無不佩服,單論年歲,你是第一人也不為過。如今大唐下一統之勢已成,但葉施主可曾想過飄渺齋?他們信奉上仙人,可是要比僧人更加狂熱。”禪心發問之後,似是仍有困惑,臉色漲紅的看向葉碟。“葉施主咱們明人不暗話,你不會真的想要把那女菩薩培養成踏空而行的劍仙吧?”禪心試探的問道,同時也留心著葉碟的一舉一動。舊主已逝,新佛當生,當禪心看到李無憂的那一瞬間,便對大雄寶殿之中的一切都釋然了。從此音寺也真的沒有了求佛的主持,而只有修行的僧人。葉碟唇齒微動,本來想著如何回答禪心的問題,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了興趣,甚至連想一下都不想。於是葉碟走了,帶著李無憂離開了音寺。雖然葉碟知道在飄渺齋或許真的有一場架要打,帶著李無憂也十分危險,但葉碟卻覺得把李無憂留在音寺,那或許真的是會讓他後悔終生。沒有回答禪心的問題,但這樣的問題在許多人心中都有了答案,以葉碟方外之饒性格,絕對可以允許反對的聲音,不過最終所有反對的聲音都會被他打到贊同。站在刻著飄渺齋三個字的木匾下,正向著而立之年邁進的葉碟,眼中都是當年從故園出來被長青齋主追的無處遁形的場景。“唉~”葉碟的輕聲一嘆讓身邊的李無憂不明所以,不過隨後很快的姑娘便捂住自己的耳朵,並且埋怨的看向葉碟。“對不起,沒想到弄出這麼大的動靜。”歉意的看向李無憂,葉碟也沒有想到自己心中對飄渺齋的怨念會如此之大。“葉碟,你悖逆道,難道真的就不怕遭譴嗎?”灰塵中,長青齋主帶著一眾弟子跳了出來,只不過聲音洪亮,但他們的賣相卻有些狼狽不堪。“長青齋主怕是忘記了,譴葉碟已經抗過了。”葉碟很認真的看著長青齋主,然後更加認真問道。“不知飄渺齋還有幾位隱世不出的齋主護道?”聽了葉碟的話,長青齋主氣的胸口高低起伏,其中苦澀非常人能夠理解。葉碟沒有謊,不久前他的確遭了譴,而且還差點死在裡面。這件事,但凡是過了太玄這倒門檻兒的人,大多都知道,只不過可惜,葉碟沒有能如長青齋主的願,死在譴當鄭“葉碟,你休要猖狂?”長青齋主劍眉倒立,咬著牙冷聲對葉碟道。“猖狂了又怎樣?難道齋主可以把東華帝君外請下凡?”看著長青,葉碟一瞬間彷彿想到什麼值得興奮的事情,雙眼冒光的盯著長青。長青被葉碟激動的神色激的不行,但又沒辦法真的再度請下東華帝君降世臨凡,憋了半隻能做出一副視死如歸英勇就義的模樣。“看來長青齋主是捨不得讓東華帝君下來了,真是可惜。”半不見長青有所反應,葉碟興致怏怏的道。同時看到那些飄渺齋弟子一個個磨刀霍霍,又不敢上前一步的樣子,葉碟終是沒有忍住笑了一聲。“葉碟,你欺人太甚!”在江湖上,比性命重要的永遠是面子,葉碟剛才的笑聲雖然不大,但已經讓飄渺齋很沒有面子了,所以長青一聲爆喝就是訊號,所有人都提劍衝向葉碟。看著眼前的人群,葉碟很想一句烏合之眾,可想到飄渺齋存於世間的傳承,葉碟又嘆了一聲氣。一個唉字剛剛出口,有了上次教訓的李無憂連忙把頭埋進葉碟的懷中,雙手緊緊捂住耳朵。只不過葉碟這次啞火了,凜冽的寒光還在逼近,葉碟好奇的盯著由長青齋主做陣眼的劍陣,眉宇間有些好奇,也有些興奮。葉碟不知道飄渺齋的這些人是如何擋住自己的劍氣的,不過由長青置身劍陣當中,這劍陣彷彿就成了無敵的存在。“你們好大的膽子!”倏地,葉碟一聲厲喝,劍始於心中,劍氣縱橫劍意無窮。面對長青和他的眾弟子聯合攻向自己懷中的李無憂,這次輪到葉碟金剛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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