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梁國公府。

房遺玉居住的院子裡。

幾個掌櫃,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

房遺玉端坐在案几後。

案几上,擺放著十幾個煤藕,其中,有兩個顯得鶴立雞群,一眼看去,就非常緊實、光滑,再看其他的,全都粗製濫造,有些甚至看起來隨時都會散架。

那獨特的兩個煤藕,來自陳家莊。至於其他的,則是房家的工匠所造。

房家工匠所造的煤藕,哪怕是最精細的幾個,和陳家莊的煤藕比起來,也差了一大截。

房遺玉略微有些失望,道:“這就是給你們兩日時間造出來的煤藕?”

一個掌櫃站出來,道:“小娘子,這……小娘子讓我們要將本錢儘量降低,這一批,就是最低的了,所以,看上去不太像樣,可像樣的,本錢又太高了……”

言外之意就是,只要不計成本,他們絕對可以造出比那兩個煤藕更好的。

房遺玉皺了皺眉頭問道:“如此造法,本錢,不,成本是幾何?”

掌櫃說道:“一文錢可以造三個左右,不過,要花費一文錢造出十個,根本不可能……”

其他幾個掌櫃全都搖頭:“是啊,小娘子,這還是沫煤不算錢的情況,這煤藕看似簡單,可要好幾個工匠來回砸,太耗費人力。”

總之一句話,哪怕沫煤不要錢,打造煤藕,要想低於一文錢十個的成本,根本不可能。

房遺玉大失所望,揮揮手,讓掌櫃們全部離開。

“我房家的工匠,雖比不上朝廷工部和將作監那些,可也是一等一的好手,連他們都造不出,陳家莊煤場又如何能造出?”房遺玉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道。

這煤藕的優點,她回來之後就徹底搞清楚了。

可以說,只要長安有煤藕出售,其受歡迎程度絕對會一舉超過塊煤。

可陳楓說的成本低於一文錢十個,就把她難住了。

這時,一個丫鬟走過來,說道:“小娘子,或許,或許是陳楓那廝騙你的,他自己都造不出來。”

房遺玉眼睛一亮,點點頭:“或許真是如此,小翠,立刻準備車馬,隨我去一趟陳家莊。”

……

房遺玉帶著兩個丫鬟,幾個護衛,一個車伕,乘坐馬車,氣勢洶洶從長安出發,晌午時分就趕到了陳家莊。

在路上,房遺玉越想越不對勁,最後認定,陳楓和自己打賭,根本就是戲弄自己。因為,她已經想了無數可能,那煤藕的成本,絕對不會低於一文錢十個。

是以,當她抵達陳家莊時,整個人怒氣衝衝的,只想找陳楓興師問罪。

房遺玉來到陳家正廳,福伯趕緊跑過來,說道:“房小娘子,我家郎君,正在午休,還請你稍等片刻。”

房遺玉問道:“需要多久?”

福伯咂咂嘴:“哎呀,這可沒準,有時一炷香,有時半個時辰,有時,會一直睡到太陽落山。”

房遺玉冷哼一聲:“午休,只怕是躲著不敢見我吧。他不敢出來,那我就去找他,今日,他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說著,她帶著兩個丫鬟,滿臉不高興地往後院去。

福伯急了,在後面喊道:“房小娘子,不可,不可啊,郎君午休時不穿……”

可惜,房遺玉幾人壓根沒聽。

吱嘎。

後院的院門一下被推開。

房遺玉抬腿就邁了進去。

“陳楓,你有本事戲弄我,為何躲著不敢見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