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林汐嵐想的一樣,這人果然是將他們帶到了陳昌的商隊。

那男人同陳昌講,林汐嵐是他們家的遠親,自己不方便,便讓陳昌捎帶著過去,末了還給陳昌塞了些銀子。

這陳昌倒是滿口答應下來,絲毫沒有感覺去靖州有何不妥。

臨走的時候,那男人看著林汐嵐,眼裡多少有些不捨。

“姑娘琴藝精湛,不知有生之年還能否再聽到如此佳音。”

林汐嵐屈膝福了福身子,“此次之事,多謝公子,若是有緣再見,定然重謝。”

沐齊昭側臥在一輛平板車上。遠遠的看著兩個人,心裡頗不是滋味,他心裡不住的猜想,這林汐嵐到底用了什麼法子,居然能找上商隊。

又見那男人一副不捨的樣子,心裡看著林汐嵐更是七上八下的不安生。

終於看見林汐嵐過來了,沐齊昭立馬起身,“那男人是誰?”

“那是宿州的富戶,在城裡有家琴行,愛琴成痴,我去他們那裡彈了一曲,掙了十兩銀子,正好給你抓了藥。”

林汐嵐看出沐齊昭的臉色不大對,笑著解釋,不過還有些話,林汐嵐現在不大方便同他講,只將他的身子墊的舒服了一些,跟著旁邊徒步往前走。

在經過那日住的客棧的時候,林汐嵐就見著客棧已經關了門,這附近還有幾個帶著刀的人四處轉悠。

林汐嵐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但望著這家客棧能拖住羽林衛,便是一時半刻的也好。

沐齊昭能躺在車上是因為身上有傷,給他勻出來的一塊空,但旁人就不行了,全是靠步行跟著車隊走的。

沐齊昭有些心疼,這車隊裡都是男人,腳程也快,林汐嵐一個小女子卻要跟著他們,這一天下來,腳豈不是要磨壞了。

“你也上來坐會歇歇。”

沐齊昭坐起來,讓出一塊空。

林汐嵐笑著搖了搖頭,“你自躺好,我不累。”

中間休息的時候,林汐嵐就跑去幫車隊裡的忙,她跟陳昌說好了,在這裡做些雜活,能多少賺點銀子,好能讓沐齊昭的藥斷不了。

而林汐嵐整日裡也是蓬頭垢面的模樣,縱是有水,也不肯把臉洗乾淨。

“王爺,這馬上就到江城了,我還有件事要同你商量。”

在路上走了許多日,沐齊昭的傷已經好了許多,每次經過鎮子的時候,林汐嵐都會抽空跑去替他抓藥,這會黑夜了,四下裡的人都睡了,林汐嵐才湊到沐齊昭的跟前小聲的同他講。

沐齊昭點了點頭,這幾日,他也是試圖聯絡部下,雖然跟著這商隊相對安全了,但依著這速度想要到靖州,那得走到猴年馬月。

“這個商隊是馮家的,陳昌是馮家的遠親,這個時候他運了這麼多的糧食去靖州,這已經是明擺著的事了。

但是王爺您想,單單靠他們幾個,便是有錢,有糧或許能攻佔一城,但想要攻下大夏整個國土,卻是有些痴人說夢了。”

沐齊昭點了點頭,這個他之前就想到了,所以才讓李安宗出去的。

“自先皇駕崩,太后就一直視我如同眼中釘,先帝的原本的意思是陛下出身低了些,能讓他過繼到太后的名下,也能名正言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