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時候,雖然他很是喜歡那樣圈抱著林汐嵐,但有人監視也是真的。

從碼頭上離開以後,就有人跟著他們回來,雖然在房間外頭的時候,那人已經離開了,但沐齊昭不敢保證,這裡會不會依然有人監視,依然有人注意著外來人的行蹤。

所以他不能讓林汐嵐一個人離開。

“可是……”

林汐嵐微有些猶豫,但轉念一想,也沒什麼,便點頭答應,牽著馬同沐齊昭並肩而行。

林汐嵐走到一個小攤前,這個攤子上擺滿了各色的香囊,不過做工有些粗糙,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

林汐嵐用遷州的口音跟那攤主說了半天,才從攤子上選了兩個香囊,自己系在腰間一個,另一個遞給沐齊昭。

“這般粗陋的東西戴在本公子身上,你覺得合適?”

林汐嵐抬頭看了沐齊昭一眼,今日他難得的穿了一件水藍色的箭袖長衫,腰間用一條白玉腰帶束著,手裡拿著一柄摺扇,是少見的風流打扮。

林汐嵐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香囊,布料跟繡工都是一般,若是掛上去,當真看著有些不大協調。

“河池縣雖然在西北,但這裡多水,而且又環著山,溫暖潮溼,所以本地人都喜歡在身上掛著種香囊,用來祛溼去邪的,若是王爺想要在這裡查到東西,最好還是能融進他們才好,畢竟這裡不同於遷州城,這裡外來的商人是不多的。”

林汐嵐有些為難,河池是小地方,現在便是想要去買合適沐齊昭身份的香囊也是來不及的。

想到這裡,林汐嵐朝著四下裡看了看,見旁邊有間衣裳鋪子,心裡有了主意。

“公子稍待,小的去去就回。”

說著跑進前邊的衣裳鋪子,沒多會的功夫,就抱了身衣裳出來。

“公子換上,我們去河裡打魚了。”

林汐嵐笑得狡黠,似乎已經忘了昨日的尷尬。

他們將馬栓好,又從附近的村子裡買了個破魚網,跟魚簍。

林汐嵐幫沐齊昭將頭髮全部束起,他的臉只稍稍易了容,這長相有些出挑,林汐嵐只得在他臉上抹了些黑灰,拖著漁網,提著魚簍,倒是有幾分打魚的樣子了。

但沐齊昭卻有些不大習慣,一直陰沉著臉。

“王爺,您不會說遷州話,等會您別出聲,只當是啞巴就好。”

林汐嵐沒有注意沐齊昭黑沉的臉,只自顧自的說著。

等他們拿著這些到了河道上的時候,竟驚訝的發現這裡全部都是官兵把守的。

“幹嘛的,走開走開,不知道這裡不讓過來了?”

兩個人還未走近,就有官兵過來驅趕他們。

“軍爺,俺們是下窪村的,您就讓俺們過去吧!家裡的老母親病了,就想吃河裡的船釘魚,您就行行好,俺們就撒一網子,甭管撈不撈得上來,俺們立馬就走。”

林汐嵐陪著笑,看向被眾多官兵把守住的河堰。

“少廢話,甭管你哪個村的,都不準到這裡來,走開走開。”

那官兵揮舞著手裡的長刀,驅趕著他們兩個。

“軍爺,您行行好,俺們就撒一網,一網就好。”

林汐嵐的樣子十分的可憐,恨不得就跪在那裡了。

那士兵開始推搡林汐嵐,林汐嵐拉住那人的衣袖,回頭看了沐齊昭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沐齊昭會意,抱著漁網就衝了上去。

他身手敏捷矯健,幾步就越過了幾個把守計程車兵,爬到了河堰上。

“不想活了是不是,你們里正沒告訴你們,私自上了這裡來是要殺頭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