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她緊挨著正在辦理繳費手續的那位大媽,側身擠在視窗邊上費力地朝裡探,“您能不能幫我查查,給林偉國預付醫藥費的是誰呀?”

裡頭的人好像預感到她會回來問似的,早準備好了答案:“公安局!”

“噢!”林溪一聽就明白了:這是爸爸單位幫的忙!

她道了謝,飛快地跑回沈嘉行身邊解釋!

“公安局福利這麼好,但凡職工生病住院都墊錢嗎?”

“呃,也不全是這樣!主要因為……”林溪略微猶豫片刻,還是吐露了實情,“我爸爸當年是工傷,後遺症一度非常嚴重,所以他們單位一直以來都很照顧他!”

沈嘉行默然!

其實他早就想到林溪父親的身份可能不簡單,要不然當年以沈家的能力,也不會想盡辦法都找不著林溪在哪裡!

“叔叔他……有什麼後遺症?”

“眼睛!”林溪看著他輕輕地說,“他眼睛一直不太好!”

“怎麼個不好法?”

“醫學上叫視神經萎縮,是一種很麻煩的病!自從……”林溪眼神飄忽了一下,似乎回憶陳年舊事有些吃力,“我那時候還很小,所以有些記不大清楚了,反正是一次頭部嚴重受傷以後,我爸爸視力就漸漸下降了!不過,這些年來他一直在積極看病吃藥,認真保養,所以雖然看東西的能力比普通人弱一些,但也不影響正常生活,要是生氣起來揍我,出手又狠又準,絕對是一把好手!”

沈嘉行不禁笑起來:“你都這麼厲害了,你爸爸還能揍到你,那他一定更厲害!”

“那當然!”林溪的表情霎時生動起來,眉目間盡是小孩子般的得色與驕傲,“我爸爸特別牛掰的!”

小時候,父女間那些親暱歡樂的過往,如水一樣劃過心頭,她不由得揚起嘴角!

那個高大強壯的男人曾手把手教她防身制敵的一招一式,語重心長地告訴她或淺或深的人生道理,寵她愛她護她一路長大……如今……如今……

林溪在電梯口停下,鄭重地向沈嘉行告別:“今天謝謝你!我真的得上去了……你還是趕緊回學校吧,別讓人擔心!”

“好!”大約已經感覺到強留不可行,這一次,沈嘉行乾脆爽快地答應!

只是他並沒有立刻就走,而是站在那兒,靜靜地看了她兩秒,然後緩緩開口:“林溪,不管發生什麼事,一定要記得找我,你知道……我……”

他的眼睛彷彿幽幽天宇中最閃亮的星星:“我也特別牛掰的!”

林溪失笑:“你怎麼能這麼不要臉?”

沈嘉行神色未變,極其認真地說:“託我爸爸的福,我還算有些積蓄,雖然不多,但你若是需要都可以拿去……而且我還可以請最好的美國專家過來幫叔叔會診……”

“好,好,好!”林溪舉手投降,“有需要我一定去找你……但是現在我真的得上去了!”

“等等!”他突然傾身過來,伸手把她拉到一邊!

林溪的手腕再次被他牢牢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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