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番外(一)[番外](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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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菩捏著眉心,與鬱決對坐,岑經冬默默給鬱菩捏著肩,三人沉默,一時無言。
許久,鬱菩接受了這個事實,似對天說,似對鬱決說,他喃喃:“想必遊見嘉是看見了,咱家是想讓他養子做個假太監都不成,這小畜生天生的太監命!”
紅塵日上又西下,滾去千百轉。
宮中爭鬥愈發激猛,西廠督公手底下有個幹兒子叫鬱暮,叛了西廠,伏膝到高貴妃高華蓉底下,改姓王,王暮將西廠內許多訊息洩了出去,督公震怒,趁王暮離宮尋狐皮,派了隨堂鬱決去,只一句話,要他命。
鬱決去了,鬱菩也不閑著,要去清絞東廠。
鬱決少年成人,習了鬱菩一慣的作風,帶人圍上天盟山,抓到王暮一瞬間立斬,刀不留人。
今年子的雪格外大,鵝毛般的雪淹至膝蓋,西廠人馬拾掇著下山,他們見鬱決停在山道上不動,便上來提醒,“鬱隨堂,咱們該回了。”
“你們先回罷,我還有些事。”鬱決揮揮手,他們點頭去了。
山裡比京城冷的多,整座雪山都颳著凜氣,唯有一家亮著燈火,炊煙漫上了冥青的天,院子裡有兩只兔子湊在一團粉的身邊,抬起兩只前腿站立,似乎想吃她手裡的草。
“哎哎,別啃我衣裳,陸嬸要說我的,”她清洗著草根,來來回回確認幹淨了才把草喂給兔子。
暗處山石,鬱決眼一眯,冷著聲嗤她,聲中多恨多仇,他將薄刃取出,翻身下來,卻沒想到有一隻兔子先發現了他,他被兔子一絆,沉悶落地聲響。
芫花聞聲趕來,呆了許久,露出意外驚喜的笑,“我記得你,狐貍。”
狐貍鼻子出氣,呲牙沖芫花哈氣,芫花無辜地癟嘴,她慢慢蹲下來摸狐貍腦瓜,“你怎麼了呀?”
狐貍驀地咬她一口,可這只狐貍沒咬過人,咬起她來不算很疼,她常常和一堆動物待在一塊兒,沒少讓咬,這狐貍咬她的力度實在算小,非要說麼……她覺著這只狐貍咬她的力度像在沖她撒嬌。
芫花把他抱到臂彎,頗為熟悉地蹭他,“咱們得有好幾年沒見了,你長得更漂亮了。”
花言巧語,她手起刀落要他命根他可還記著呢!
狐貍掙紮得太厲害,又蹬腿又哈氣,芫花很有些沒法,她盯著他細長的狐貍眼,默嘆一息,狐貍不動了,以為她終於良心發現了。
她卻親他的臉,隔著茸茸的狐毛,落下一個一點兒都不輕的吻,少女的唇溫暖又柔軟,自唇向上看,能看見她明亮稚純的眸。
芫花把他抱舉起來,用鼻尖蹭狐貍的鼻尖,“親親你好啦,不要生氣嘛!”
狐貍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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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畜生,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咱家以為你又讓人砍了一刀,”鬱菩坐在春榻上磨軟刃,張口接了岑經冬剝來的栗子肉,他嚼著栗子說,“玉悲,這個不好吃,你拿給小畜生吃去。”
岑經冬拍拍鬱菩的額頭,“哪有你這樣兒叫人的。”她朝鬱決招手,“來,欺津,把這盤栗子拿去吃了,你主父是個沒口福的。”
鬱決接了那盤栗子,低著頭要退出去,鬱菩叫住他,“頭抬起來。”
鬱決依言。
鬱菩稍一打量,沒看出哪裡不對,可他就覺得鬱決奇怪,卻也沒直接問,沒頭的提了另一樁事兒,“傷你那人,你還記不記得長甚麼樣兒?你抓不到人,我給你抓去,哪來這樣的人呢!把人命根子說剁就剁了。”
一提這,鬱決變了臉色,卻搖頭,“我記不得了。”
鬱菩無聲,再次打量他,末了一息嘆,“回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