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第2/2頁)
章節報錯
對上芫花圓圓的黑眸,寒朝一個不留意,把家底兒都要吐出來,“我爹爹老想著把我塞到督公身邊兒去,聽說東廠過不了多久就要歸京,他更急,昨兒夜裡督公在應酬,爹爹就想著,督公應酬肯定要喝酒的……”
寒朝悻悻地窺芫花,觀察她的神情,她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很平常,沒有任何異樣。
寒朝這才敢繼續說:“夫人,我說了你可別氣我,爹爹昨兒想把我送到督公榻上去,我、我、我真的不想!所以我就跑出來了。爹爹說我滿腦子銅臭,沒幾個讀書的要我,不如嫁給太監,還能助他提拔。”
芫花腦瓜子轉了轉,捕捉到幾個詞兒,她問:“滿腦子銅臭?你會經商麼?”
“嗯?”寒朝有些意外,“爹爹在市舶司做事,經常同那些人打交道,雖不是商賈家戶,但也能接觸到一些。夫人,你……不生氣麼?”
芫花這才想起鬱決,她點頭,很嚴肅:“我氣呀!牡丹花下死,太監也風流!”
“不不不,夫人你不要怪督公,這是我的錯。”
“嗯,你曉得錯了,給你個機會將功補過你要麼?”
“誒?”寒朝懵懵懂懂,“夫人此話怎講?”
芫花叫她過來,跟她一通說,她聽完,眼睛都亮了,“我自然願意!”
從此芫花做了甩手掌櫃,把鵲丘宮的産業全交給寒朝,寒朝不需要再搭理她的老爹,她老爹敢上門要人,芫花就狐假虎威嚇唬她老爹。
鵲丘宮有根基在,寒朝也有天賦,做生意很少吃虧,她人看起來懦懦的,做起生意來卻是另一副面孔,率直又大膽。
芫花跟鬱決討了些銀子來,跟他打了張借條,用這些錢來鵲丘宮攬人,鵲丘宮雖有一次劣跡,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怎麼著也是個大門大戶,很快就招到人。
鵲丘宮內的事務不打理不要緊,一打理起來沒完沒了,芫花也開始忙了,從冬至忙到臘八。
她也在學做一個合格的宮主,總之不能像蛇含那樣。
臘八這日,芫花忙裡抽閑,在寢殿裡坐著,親手做挽幛,待回了京就給陸嬸重新做一塊墓,再把挽幛掛上去,只不過只能做空冢。
陸嬸的皮再也找不到了,蛇含死了都沒把皮還來,芫花也曾用狐身去找,可惜找不到,興許陸嬸已經被蛇含燒了。
芫花捏著羊毫筆,小心翼翼地沾墨,為挽幛提字,生怕字寫得不好。
“宮主,督公過來了。”殿外小廝傳報一聲,芫花頭也沒抬,光顧著寫字兒,連鬱決甚麼時候走到跟前的都沒發現。
他靜靜看她寫,沒有打擾她。
直到最後一撇落下,芫花如釋重負地擱筆,她才跳下椅子,打袖裡掏了個瓷瓶,沖鬱決晃了晃。
鬱決有脾氣,她沒有招呼他,他就要撒孩子氣,他哼一聲揣著手轉身向春榻走去,張嘴就沒好氣兒,“甚麼玩意兒?”
“好玩意兒!”芫花跟在鬱決身後,待他一坐到春榻上,二話不說去扒他腰間鸞帶。
“幹甚麼!要不要臉皮!”鬱決抖了一下,皺著眉盡力往春榻內退,他退,她就要進,直到拗不過她,只能別開頭,任她褪他衣褲。
衣褲下是被刀劍捅穿所留的疤痕,芫花把瓷瓶開啟,將藥汁抹在鬱決傷處。
藥汁所經之處,紅褐的傷痕逐漸消失,嶄新的肌膚蔓延。
直到傷處全好,芫花戳了戳鬱決的傷口,“還疼麼?”
“早不疼了,沒塗也不疼。”其實沒塗之前還是疼的,鬱決嘴硬,不說。
“哦,隨你怎麼說!”芫花很放鬆,一放鬆就露出耳朵彎呀彎,耳朵毛茸茸的,透著燭光,稍顯紅嫩。
鬱決竟覺得它看起來很好吃。
芫花給鬱決擦了藥,狐貍天性上頭,忍不住摸他那異於常人的地方,忽地,她嗷了聲,她睜大眼,盯著鬱決,簡直不敢相信,“你咬我耳朵……”
豈止咬呢!他還用舌尖去描她的耳廓,芫花太奇怪了,人身狐身同時露出,她有駭人的四個耳朵。
可鬱決不怕,芫花哪樣他都見過。他去捏芫花的人耳垂,□□她的狐耳廓,芫花抗拒,又實在抵不過天性沖頭。
鬱決此番上鵲丘宮,是給芫花帶臘八粥來的,粥沒吃成,已經擱在外間涼透了。
新一輪的紅日東上,芫花費勁兒地捧她胸口處鬱決的臉,鬱決舔舔嘴角,看她。
芫花臉紅心跳,嘴裡說的話卻極肯定。
“鬱大人,你給我弄戶籍,咱們回去就成親好不好?我有點不高興,想叫那些給你塞女人的官員都滾得遠遠的,”芫花一停,“我枕頭下有刀,你不答應,我現在就捅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