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難狐貍!

“寫完了?”鬱決從屋門走來,手裡捏著個小瓷瓶,他掰開瓷口,倒了一小粒丸藥。

“嗯。”

墨幹了,芫花把信收回來,抖了抖遞給鬱決,“你看看罷,我也不知像不像。”

鬱決伸手過來,卻不是接信的,而是抬起芫花的下巴,把那一小粒丸藥放進她嘴裡。

看著芫花嚼了丸藥,有了吞嚥的動作,鬱決才放下小瓷瓶,接信來看。

一筆一劃,橫折彎鈎,沒有不像的。

“像。”鬱決疊了信紙,塞進封裡。

芫花徹底嚥下嚼碎的丸藥,咂咂嘴,口舌中湧著一股子辛味,想嘔。

但嘔這裡,壞鬱決要生氣的。

芫花只好捂著嘴巴打幹嘔。

天不早了,狐貍犯困,都不想做人了,一團毛茸茸蜷在鬱決腿上,尾巴裹了全身。

她打了個很大的哈欠,扭扭身子調整好姿勢,閉眼就要睡了。

鬱決忽然一把圈住她的嘴,長嘴就那樣被鉗制,狐貍耳朵往後聳了下。

兩只圓圓的烏眸,眨巴眨巴。

幹甚麼啊?

“你長大些了。”鬱決拎起狐貍,把她往榻上帶。

芫花眨巴眨巴。

狐貍都會長的。

一隻毛發柔軟蓬鬆的狐貍,摸摸她,就能透過軟毛,感知到她的身上的溫暖。

芫花身上就很暖和,無論是狐貍,還是一個人。

鬱決把這只懶狐貍抱著,吹燈拉了被子。

被裡鼓動,忽地,被上迸出一個狐腦袋,狐貍呼嚕呼嚕,在抗議還是在說甚麼,鬱決一點都聽不懂。

但是他就是要這樣抱著,還跟她說,“芫花,我冷。”

……

天方亮,鬱決帶著信進宮了。

按理說懶狐貍會一覺睡到晌午,但鬱決壞人多做惡,非要把她搖醒才罷休。

再回去睡,也沒睡意了。

芫花跟個怨鬼似的聳拉眼皮,從床上鬼爬下來,踩地上卻不涼,打眼一看,地上多了一張大毯子。

多了毯子,不穿鞋踩地,不涼,芫花決定以後都不穿了。

攏了外袖,芫花往院裡牆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