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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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刀沾著血,誰知道是狼血還是他的血。
他的衣,也是血。
芫花看了看刀,看了看衣,最後看鬱決:“髒。”
鬱決輕嘖一聲:“鸞帶內側,有把匕首。”
你怎麼不自己掏?
芫花很想問。
但她覺得,這個模樣的壞鬱決可很少見吶,能施施恩德,叫他記住她的好,未嘗不是跨出勾引路上的一大步?
照著他說,芫花盯著鬱決那沉涼的鳳眸,一手探進他腰上的鸞帶,好一番摸索,果真摸到一把幹淨的匕首。
芫花摸到匕首,卻未按著他說,去割他衣,而是走到鬱決另一側,將他拉起來,好讓他端正坐著,替自己擋著外邊兒,而她,幾近於縮在他懷裡了。
鬱決的身軀隔絕洞外一切。
芫花自顧褪去帶絨的袖衫,將袖衫搭在鬱決身上,好讓他不那麼冷。
去了袖衫,露出內裡的一件上襦,以及淡綠的齊胸長裙。
——她的裙也被山下的泥土與山腰的雪沾髒了。
芫花解了長裙系帶,長裙便垂直落了下去,堆疊在她跪坐的腿上。
她捏著匕首,扯住自己的小衣下端,用力一劃,劃出一條布帶。
鬱決欲言又止,最終也只是沉默地注視。
小衣上有朵紫色的芫花,本該藏匿於她的衣中,緊挨著肌膚,此刻包在了鬱決的左手上。
芫花打了個歪七扭八的蝴蝶結,看著自己的作品,滿意地勾唇笑。
她抬頭,首先看見的是鬱決的鳳眸,鳳眸垂落著,向來冷冽的眸裡,瞬過一息晦暗不清的光。
芫花不會明白這一瞬即逝的神色是為何意。
她歪頭,在鬱決眼前揮手,才喚回他的思緒。
鬱決舉起左手,在火光下,眯著眼端詳那朵紫色芫花,向來清泠平淡的面上,竟詭異地浮起笑意。
芫花沒搭理他,攏了衣起身朝外走:“你就好好坐著罷,我出去給你找點草藥回來。”
正當她跨過鬱決,手突然被拉住了,芫花轉了半個腦袋回來:“什麼事?”
鬱決瞥了眼她的胸口:“系帶,歪了。”
芫花向下一看,哦,確實歪了,她滿不在意地點點頭,一邊重新系系帶,一邊繼續走。
待她回來時,鬱決又閉上了眼,唇色比方才還要白,額角滲出絲絲縷縷的冷汗,整個人都打著輕顫。
芫花又割了一小塊小衣上的布,把草藥放在上邊兒,剁碎了擠出汁,用手捧著汁,盡數喂給鬱決。
如此,他才稍緩。
可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
外邊風雪呼嘯,洞裡的火堆不足以讓鬱決身上暖和起來,芫花倒還好,雖是人身,可那溫度是早就習慣了的。
芫花咕嚕咕嚕轉動腦子,想了許久,想了個法子出來。
她借衣擦手,擦去殘留的藥汁,自個兒跪坐到鬱決身側去,環脖抱過他,試圖以自己身上的體溫,去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