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後,忽然無聲無息地出現了一個人影。

顯然這座老洋房裡,還有一處隱蔽的地下室。因為並非案發現場,洋房沒有被警察仔細檢查,地下室也不為人知。

“你很惋惜他的離開?”身後的人影說,眸中壓抑著憤怒和嫉妒。

裴涵轉身,輕輕撫上來人的臉頰,神情與語態是不同方才的風情魅惑:“怎麼,吃醋了?”

江陽州猜得沒錯。

她裴涵,的確有著一個情夫。

她的確,是在屍骨未寒的亡夫床上,與情夫尋歡怍愛。

多麼刺激,多麼興奮,多麼,讓她顫慄和快樂。

“別這樣對我。”盧舟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將她抱入懷裡,哀聲乞求:“姐姐,求你多愛我一點。”<101nove.ut——!這條過。”導演柏元良拎著喇叭喊,“很好,保持住狀態。休息十分鐘,準備轉場拍下一個鏡頭。”

攝像和燈光呼啦啦一群人,扛著道具往臥室走,那裡是下一場戲的拍攝點。

化妝師沖上去給演員們補妝,隨口誇贊秦望:“秦老師真是天賦型演員,演得渾然天成!完全接住了孟影後的戲。”

秦望低著頭,一語不發,神情仍是剛才的痛楚狀態。

“噓!”導演柏元良趕緊走過來,“別和他說話,別讓他們出戲。”

化妝師連連點頭,拿粉餅用力在秦望的眼尾撲了撲,使他看起來更頹廢,更瘋狂,更痛楚。

孟念青倒是心不在焉的,一直盯著劇本看。

柏元良又去關心自己的女主角:“怎麼樣,有什麼問題嗎?”

孟念青指著劇本,深呼吸:“導演,這裡的勾引是不是有些過了?我到時是不是,沒必要扯衣裳?”

柏元良:“多稀奇啊,露個肩膀而已,孟念青你這麼保守的嗎?”

“我就是覺著——”

“這劇情不是老早就討論過的嗎?當時沒見你提出異議啊。”柏元良不高興,“臨演了給我鬧么蛾子?”

孟念青自知理虧:“當我沒說。”

柏元良:“不然呢?難道我還會採納你的無理取鬧?”

孟念青:“ok我繼續溫習劇本了。”

“去吧去吧,等下好好演。”柏元良不滿地揮手,嘴裡還在嘀嘀咕咕,“哪裡過了,就露個肩膀,清湯寡水的。”忽然,他眼睛一亮,猛的回身看了下正念念有詞的秦望,又看了下孟念青。

“哈。”柏元良摸著下巴,“有情況呀。”

[場景:岑家洋房]

夜,已熄燈,岑嘉言死的第二晚。

裴涵皺著眉頭,睡得很不踏實。忽然,她睜開了眼睛,赤腳下床,踩過地毯,開啟了臥室的門。

門外,站著濕淋淋的盧舟。

穿著黑色的雨衣,一身的泥濘。

“你怎麼來了?”裴涵皺眉。

“我想見你。”盧舟說,“我避開了監控,不會有人發現。”他低著頭,聲音很小,“走之前,我想再見你一面。”

“你打算去哪?”

“遠縣,那裡離邊境很近。”

裴涵沒有說話。

他急急地解釋:“我不是想跑。證據我都處理好了,警察會查到岑嘉言情婦的頭上,是她和岑嘉言一起對不起你。如果再深入,就會查到我,和你沒有關系。”

“遠縣,是我的老家。我想最後回去一趟,”盧舟說。“我怕以後,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