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沒錯,但馮子默三個字聽得她頭疼。分手都分了,謝宏深卻三番五次提起,難免讓她不耐煩。她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如此執著於她的前任。

“謝影帝是殖民火星了嗎?”一道帶著調侃的聲音突然響起。

孟念青回頭,秦望不知何時站在不遠處,篝火映得他面龐俊秀,氣質斯文,張口卻是這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什麼火星?”謝宏深眉頭一皺。

“剛才聽謝影帝說,只有你和孟影後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就好奇,咱們明明都生活在地球上,怎麼就不是一個世界了?難道您成功殖民火星,準備離開地球了?”

孟念青一時沒憋住,笑出了聲。

謝宏深的臉色頓時陰沉。

秦望步步緊逼:“要是火星移民真成了,謝影帝可不能只帶孟影後。咱們劇組是一個集體,不該厚此薄彼啊。”

“秦望!”孟念青假裝板起臉,“謝哥是在和我談人生道理,你聽不懂別亂插嘴!”

“原來我誤會了。”秦望含笑道,“謝影帝您見諒。我年紀小不懂事,家裡又護著,說話沒分寸。不過,您這麼優秀,一定不會和我計較吧?”

謝宏深的臉色更難看了,沉聲道:“不計較。”

“那就好。”秦望笑得從容,長腿一邁,直接擠進兩人中間,嘴裡還道:“正巧兩位老師都在,麻煩指點指點戲。我特別期待影帝和影後的教誨。”

他的動作幅度大得有些誇張,甚至揚起了一陣篝火的煙灰,正巧飄到了謝宏深的身上。很難說這是不是個“巧合”。

謝宏深被煙灰嗆著,臉色難看,他站起身:“我和你的對手戲差不多都拍完了,讓念念給你講吧。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謝哥再見。”孟念青跟他告辭。

秦望懶洋洋地:“謝影帝走好。”

謝宏深朝孟念青點點頭,撣了撣身上的煙塵,沒有多看秦望一眼,冷臉離開了。

“你呀。”孟念青無奈,對秦望:“謝哥是前輩,你尊敬點。”

“我很尊敬呀,我聽他話的。”秦望順手拉過謝宏深的椅子,湊近了坐到孟念青跟前:“那念念,你給我講講。”

孟念青嚇了一跳:“你叫我什麼?”

秦望裝得單純:“謝影帝說的啊,讓念念給我講。你不是念念嗎?”

“秦望,你別亂叫。”孟念青盯著他,語氣裡帶著警告。

秦望微微一笑,修長的手臂懶散地搭在椅背上,側過頭看她:“怎麼就亂叫了?我可是按謝影帝的原話來著。他說得很親切,我不學著點,顯得不尊重前輩啊。”

“秦望。”孟念青冷下聲音:“別鬧了。”

年輕男人依舊帶著那種玩世不恭的笑意,眸底卻染上一抹玩味:“怎麼,聽著不習慣?可我覺得這名字挺好,叫著叫著,說不定你就順耳了。”

孟念青頭疼得按了按眉心,直接岔開話題:“我說戲就說戲,你別扯這些沒用的。”

秦望低低一笑,見她面色微冷,也不再故意逗她。他調整了坐姿,認真地看著她:“好啊,那就麻煩念念——不,孟老師了。”

“講什麼?”孟念青語氣幹脆。

“就下一場對手戲,盧舟跟裴涵的沖突那場。”秦望的表情瞬間正經了幾分,彷彿真的只是來學習的。

孟念青看他態度收斂,心裡鬆了口氣:“這場戲重點是情緒張力。盧舟的臺詞少,更多要靠眼神和細微的表情傳達情感。你得把那種不甘、失落和對裴涵的愛意都掩在憤怒裡。臺詞不重要,重要的是讓觀眾感覺到你的複雜。”

秦望點了點頭,像是認真聽進去了。他忽然問:“那你覺得盧舟對裴涵,像不像我對你?”